“那不知道杜先生找江某人有何貴幹呢?”江老爺子試著問。
“嗬嗬,也沒有什麼事,別人都說到一個碼頭要拜一下爺。我就來拜訪拜訪江掌門而已。三原門人稱重慶第一門,今晚一見,果然氣勢恢宏!我第一次來重慶,當然要拜一下江老爺子了。”杜月笙回到。
“江某人,武林中人,那需杜先生這麼費神!?“
“嗬嗬,江老爺子德高望重,一呼百應。我是敬仰,敬仰已久。我還聽說,江老爺子的醫術特別高明,家中的‘紅花正骨膏’對跌打損傷,燙傷有獨特的療效。”
“哦,杜先生對‘紅花正骨膏’感興趣?事不湊巧,剛才用完,不是的話,我送杜先生一些。”江老爺子也沒有想到杜月笙竟然知道紅花正骨膏。
“耶,江老爺子的東西肯定好了。不過今天不是來討江老爺子的東西的。今天我是有個好的提議和江掌門合計合計。”杜月笙喝了口茶,看了看江崇南,發現他聽的認真,就繼續說道,“現在前方打仗吃緊,奇缺燒傷的藥膏。恰好我打聽到江掌門的‘紅花正骨膏’對燒傷有奇效,所以我想建一個廠,專門生產江掌門的‘紅花正骨膏’。專供前方抗日受傷的將士,也算我們這些老頭子為抗日盡一份綿薄之力。江老爺子出人,出技術,我出錢。怎樣?”
江老爺子怎麼也沒有想到,把紅花正骨膏做成一個產品,大規模的生產。這杜月笙腦袋轉的快,今天來竟然是為了和自己合作生產藥品,這真是稀奇了。轉頭又想,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江老爺子心想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於是就說,“這紅花正骨膏對小的燙傷確實有一定的療效。但是軍隊打仗的燙傷,燒傷,麵積均很大,我怕療效就沒有那麼好了。”
“我們可以先做一些拿到軍隊上是試一下,效果好,就大規模的生產,江掌門意下如何?”杜老板的腦袋就是轉的快。
“好就是好。不過我現在正缺一些藥,等藥齊了,我配一些,再於杜先生聯係,這樣行不行?”江老爺子也是一種緩兵之計。
“好好,過段時間我再來找江掌門。”杜月笙好嗬嗬的說,“那我們就此告辭。我這兒帶了一份小禮品,送給江掌門,權當是見麵禮。”
杜月笙從褲兜裏,掏出一個非常精致的小手槍。這手槍手柄是白玉做的,槍杆很短,做的極為精致。
這個禮品送的有些奇怪。因為重慶明文規定是禁槍的!江老爺子並非的軍人,拿手槍來做什麼。
江老爺子連忙說,“杜先生,可能有所不知。重慶今非昔比,現在是沒有持槍證的,不能持槍。我也是不能持槍的。”
黑幫就黑幫,拿著槍到處走還沒人管,何況杜月笙的這個黑幫可是超級黑幫,誰管的了?
“嗬嗬,我忘了。槍這個東西,在重慶不能輕易的送的。那我就送你小禮品,權當是做個紀念!”杜月笙越送越怪。隨即他從另外個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盒子,裏麵放著個小東西,外形像個子彈頭,金燦燦的,還用陰文雕了一條盤旋的龍,底部寫了一個“黃”字,也不知道這個黃字是什麼意思。拿在手裏沉甸甸的,估計是純金做的,有好幾兩重。
“如此重禮,我怎麼敢收?”江老爺子想著這個禮,心裏也別扭。那有送人送這個東西的,像個子彈頭。他到底是真想送禮給我呢,還是暗示我不配合他,他就送個真子彈給我呢?
“幾兩黃金,值不了幾個錢,我這個也是當初蔣先生送給我的。你也別想的太多,第一次見麵,不知道該送什麼,就留下做個紀念吧。”杜月笙勸說到。
“好我收下,那太感謝杜先生了。”江老爺子想第一次見麵,不給青幫大頭目一點麵子,怎麼也說不過去。
“那我走了,明天還有一些事。就不打擾了。”杜月笙隨即告辭,江老爺子把他送到了兩路口公路上才和江秉荃一同返回。
夜深沉,石板路上,江秉荃邊走邊對江老爺子說到,“老漢,你沒有一口答應杜老板,他會不會不高興,所以送了你一顆子彈?”
江老爺子說道,“我怎能答應他?他是青幫,我答應了他,袍哥怎麼想?重慶現在還是袍哥的人馬多。我想,他這次來,主要就是想拉攏我們三原門。什麼建廠生產藥品,全是些幌子。我沒有把話說死,他以後也會再來的。明天我要去照母山采藥,我們都回去早點休息吧。”
這兩爺子的背影在濃濃的夜色中,緩緩移動,黑暗一口一口吞噬了他們的背影。一陣陣涼風吹來,不禁叫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江老爺子竟然突然打了一個寒戰。他總是感覺到這段時間,身體上有一些異樣,也覺得似乎總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低聲對江秉荃說,“這世界太亂了,不知道明天又會是個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