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隊長,久等了。”毛主任恢複了精神,幾乎的把剛才的事拋在了腦後。
“沒有,沒有。”王萬裏急忙答道。
“我想你們兩位就不用介紹了吧。”毛主任看了江鼎天和王萬裏一下。
“哎呀,這位就是三原門掌門,江掌門呀。認識,認識。”王萬裏連忙回答道。
“這位是市警察局的王隊長,失敬,失敬。”江鼎天也連忙拱手回禮。
“認識就好,你們重慶的武林界派別林立。相互之間難免有恩怨,江掌門是三原門,王隊長以前是洪門。不管你們以前有什麼恩怨,我希望在此都一筆勾銷。怎麼樣?”毛主任又分別盯了他們兩眼。
“報告毛長官,沒有恩怨。”王萬裏連忙說到。
“毛長官,我們以前都曾認識,有一些往來,談不上什麼恩怨。”江鼎天也開口說了。
“好,那就好!有就一筆勾銷,沒有就最好!”毛主任聽到這話,也舒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說到。“今天就是專門請江掌門來,聽一聽關於你父親被害一案的案情彙報,我一直都關注,不過現在進展緩慢。江掌門,你先請坐,王隊長,你現在就說一下。”
王萬裏事先也做了準備。拿出了警察局的卷宗,把案情進行了一翻梳理。
案件追溯到一個多月前,1938年10月2日。
重慶三原門雖然是重慶第一大門派,但是單靠開武館收徒為生是極其艱難的。在多年以前,江家在重慶開始拓展了多種經營,在開武館的同時,開藥鋪,做藥材買賣,開醫館,做一些中醫的接骨鬥損。
重慶秋天的雨會下的很嚇人。這個秋天10月1號開始,重慶就連下暴雨,10月2日那天雨下得更是極其凶悍,雨水打在屋頂青瓦上,石板路上就像一顆顆子彈打下來巴,巴的作響。重慶原本就是一座山城,地勢由低到高沿山勢而建,因此落的地上的雨水就彙集成一條條小溪從上到下,在街道中嘩嘩的直跑。幾乎所有的店鋪也就在傍晚早早的關了門,無家可歸的人,也都無可奈何的躲進了防空洞。滿城盡顯冷清,任雨水在全城四處亂掠。這樣的暴風雨背後,對三原門而言,對三原門的江家而言,還暗藏了一個更大的風雨。
在兩路口的江家醫館,天一落黑就關了門,江家家境還算殷實,店裏接了電燈。開了燈,江老爺子,獨自一個人,在大廳裏看著《三國演義》。看著看著,實在太困了,合上書,迷迷糊糊進了夢鄉。夢裏夢見,戰鼓齊擂,自己領兵一萬,白盔白甲手拿著自家的大鵬槍,使出羅漢大鵬槍法左衝右殺,殺進曹操的大營,眼看就要接近曹操的營帳。突然迎麵一個大漢裸著手臂,揮舞著大刀向自己衝過來。心中一驚,這不是曹操的大將許褚麼?好,今天就要你許褚嚐嚐我江某羅漢大鵬槍的厲害,於是一拍馬就和許褚打了起來。這許褚果然力大,揮舞大刀橫掃豎砍,自己奮力抵擋幾個回合,臂力漸漸不支,心想這樣打下去,說不定會敗在他手裏。於是虛晃一槍,拍馬就走。自己所騎戰馬風馳雷電的飛奔,後麵的追兵也馬不停蹄的窮追不舍。也不知跑了多遠,漸漸的馬實在跑不動了。前麵出現了一個寺院,寺院上門匾掛著“羅漢寺”三個字。實在太累了,又特別口渴,想進去討口水喝。進去後,才發現和重慶的羅漢寺全然不同,是個破廟,斷垣殘壁空無一人。疲憊不堪的走進正殿中,抬頭看見所供神像麵目猙獰,瞪眼怒目,拿著一支筆舞在空中,再看兩邊護法,啊,竟是黑白無常!正在吃驚之餘,隻聽見隨手關上的廟門,“況冬,況冬,況冬--”一陣陣巨響。江老爺子猛然被驚醒。
這一驚醒,才發現“況冬,況冬“的聲音原來是來自家店門,是有人在猛力的敲店門。
“老爺,我去看看。”廂房裏的秦媽,走了出來。江老爺子抬頭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鍾,正指向淩晨1點鍾。
“啊,老爺!”通過密集的雨點聲,江老爺子聽見秦媽的一聲尖叫。
江老爺子一步跨過半尺高的門檻,手提腰刀兩三步就躍到門口。一看眼前的情景,竟然心裏為之一震:一個恐怖怪異的人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