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時候,我心裏想“是不是他們那詭異的表情和我小時候看到的那個表情一模一樣呢。”
我正在心裏走神的想著,又聽到張奶奶又歎口氣說到“那幾年村裏麵就沒有太平過,今天不是這家著火了,明天就是那家有人生病,要麼就是受傷了。張小兵死了之後緊接著第二年和他們一起那時候帶走張軍的另外一個,張勝利也死在了新場裏。”
我又連忙追問“張勝利?張勝利是怎麼死的。”
“張勝利這個人整天遊手好閑偷雞摸狗的,還好賭博的很,一天除了偷雞摸狗,其它時間從堵桌上不下來,就是下來也頂多回家吃個飯。”
聽別人說,那天傍晚時候,張勝利和他婆娘說晚上家裏要來一幫子人。他婆娘知道是來幹啥的,抱怨張勝利說“成天到晚賭賭賭,你啥時候贏過,就不能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嗎?要賭也別上家裏來,外麵賭去。別政府來抓你的時候連累我”
張勝利一聽婆娘這話,當時心裏就火大,但一想婆娘最後說的馬句話還挺有道理的,心下當時便有了主意。於是便沒有和婆娘計較,說了一句“吃你的飯,你自己吃去吧,晚上我不吃了。”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你到哪去?”張勝利婆娘追問了一句。
“我到哪去不用你管。”張勝利回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可誰知道他這一離開就永遠的離開了。
當天晚上九點鍾左右,張勝利在村口等著他的一群賭友。
“這些混蛋,怎麼到現在還不來,這群龜兒子是不是白天贏了我,晚上怕我贏不敢來了。”張勝利點了一支煙繼續在村口繼續等著
過了有二十來分鍾,村口路上就出現了三輛自行車,每輛自行車後座上還帶著一個人,總共六個人到了村口,下了自行車。
其中一個問道“張勝利,不是說今晚去你家玩麼,你怎麼在這等著呢?”然後他走近張勝利,用手電照了一下,看到張勝利臉上的血管在手電筒亮光照射下呈現出一種紫青色,那麼顯眼,就好像是在張勝利臉上畫了一棵樹一樣。帶著一種難言的詭異,就問了一句“你臉色怎麼這麼差,生病了。”
張勝利一聽這話,說到“你才有病了,‘毛二球’是不是白天贏了我,晚上你們不想玩了。”
毛二球一聽張勝利這樣說,心裏也是不喜。心想他生病關我啥事,好心提醒他一句還不高興了,管他呢,我能贏錢就行。
“張勝利,去哪裏玩?趕緊帶路,走!”毛二球說了一句
“今晚我們不去我家了,就在我們村新場裏麵玩吧,我今晚老是感覺好像有啥事發生,在場裏玩,萬一出啥事,我們逃跑也方便!”張勝利回答到
“行吧,到哪玩無所謂。”
七個人便來到新場,找了一個麥草垛子,扯一點麥草,往地上一鋪。碗子(骰子)就搖了起來。一直到深夜十一點多,玩了兩個多小時。
整整兩個多小時,張勝利一把都沒有贏過。這時候他已經輸紅了臉,再加上紫青色的血管紋路,顯得異常的猙獰。
我他媽再壓一把大,我就不信,一次也開不了。
骰盅打開了那一瞬間,張勝利臉都綠了。
張勝利一下癱坐在了地上,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頹廢和失落。為了翻本,他把家裏所有的糧票都帶了出來,剛才這一把一衝動,一下全部給壓了上去。
“這麼晚了,大家也該散了,我們就先回去了,勝利你也早點回去吧。不要多想,咱們賭博人輸輸贏贏很正常,說不定你明天就翻本了。”毛二球一邊起身一邊對著張勝利說道,起來之後從手裏的捆糧票之中胡亂抽出了幾張扔給張勝利,之後幾個人自行車一騎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