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見她突然停下來,臉色不太好,莫欣瞳關心地問。
卻沒想到被她一把拽住,“哈哈哈,讓我抓到了吧,看我怎麼收拾你。”
唉,誰說的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看看這女人,都會騙人了,演的那麼逼真,害她嚇一跳。
可是莫欣瞳不知道,那一刻,之所以逼真,是因為那是真的。對於曾經愛入骨髓的人,像是有某種心電感應。同處於一個空間,即便沒有看到對方,卻還是會有一種微妙的感知。就像是,當你在夜晚仰望星空,月亮皎潔美好,你突然有種感覺,那個他,也一定正在和自己共同觀賞著同一片星空,同一輪月亮吧?
就像是,從潔白的床上醒來,四周是白的牆,白的輕紗窗簾,白色的家具,陽光灑進來,卻感覺不到任何暖意,想要一探究竟,卻不能動彈的落文。此刻有種奇異的認知,把自己帶到這裏來的,是那個人。
她並沒有被禁錮,可是卻全身無力。記憶停留在與莫欣瞳告別後,在林蔭道上數著步子,等著曲汀來接自己回家。可是突然,白色的手帕入眼,奇怪的味道鑽入鼻息,所有感知就像是被人惡意掐斷了一樣。那是最深的恐懼,甚至還沒來得及做點什麼,還沒來得及伸手觸摸那最先劃過腦海的臉龐。
曲汀,曲汀?
她夢見自己走在一條漆黑的路上,四周是風吹動樹葉的聲響。有腳步聲一直不遠不近從身後傳來,她害怕極了,發足狂奔,可是沒有用,反而,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她無助地向前,不敢停下來,一直喊著曲汀的名字,卻沒有回應。
醒來,就在這件房間裏了。她甚至沒有辦法,抬起一根手指。
風鈴聲響起,她混沌的雙眸頓時一緊,腦袋就像被人擊中了一樣疼。
“落文,記住了,以後有事,或者想哥哥了,就搖動風鈴,隻要聽到,哥哥一定第一時間趕過來。”
“嗯!記住了”
記憶侵襲著她的心,曾經,那串美麗的風鈴為她帶來了最喜歡的人。那是生活中全部的,清風和溫暖啊。
可是此刻,帶來的隻有痛苦和折磨。那聲音仿佛魔咒,它說,落文永遠都得不到幸福,落文是命運的棄兒。
“啊!”她嗓音沙啞,卻用盡了全身力氣,試圖讓這聲音遠離自己。
“噓,落文乖,哥哥來了。聽到風鈴響,哥哥就知道,落文想哥哥了。別怕,哥哥這就來陪你。”
落文停止了掙紮,眼裏滿是恐懼,房間的入口,一身白色西裝的秦允世拿著一串同樣白色的熟悉的風鈴,微笑的看著她。仿佛時光從未遠離,他,從未離開。故事,從沒有任何傷害。
本該是身著盛裝的王子拿著幼時的信物來到了自己的身邊,可是落文的心裏卻滿是寒意。她知道,這看似完美的一切背後,是遲來的毒。糾葛,並沒有那麼輕易停止。
如果說過往,給自己留下的是傷疤,那麼,給他留下的,卻是懦弱和逃避帶來的,扭曲性的壓抑。他無法看著自己一直逃避的深愛自己的那個人,曾被虧待曾因他受了莫大委屈的人,轉過身,卻巧笑顏兮投入了另一個溫暖懷抱。到底是真的愛過,也終究是真的懦弱。最終把自己折磨得發瘋。
落文說不出一句話來。直勾勾盯著他,向自己走來。
盛澤皺了皺眉,“嗯?她在。”說完把電話遞給了身邊正樂此不疲和傻耳朵對視的女孩,“找你的。”
莫欣瞳訝異地指了指自己,做了個口型,我?
盛澤點頭,她接過電話,“喂?我是,有什麼……”
“什麼!你別著急,她可能隻是自己去逛了逛……啊?那快找啊!”
失蹤甚至不到八個小時,可是曲汀卻心急如焚,因為那次雲南之旅,落文很好的展露了自己的路癡天分,於是曲汀給她的手機裝上了定位軟件。隻要手機在身邊,無論她在哪裏,找起來都不費勁。
可是就在今天,曲汀去接她,到了約定的地點,卻沒看到她人,打電話也關機。他定位,找遍四周,看到躺在落葉堆下的手機時,他徹底慌了。直覺反應,落文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莫欣瞳本來覺得沒什麼事,聽他說明了事情緣由,一張笑臉頓時慘白,“盛澤,走,找人。”說完便拿了外套和手機急忙衝到門口換鞋。
盛澤快步跟上,上車,發動車子。整個過程,莫欣瞳都忍不住地在發抖。十字路口,他抽出一支手握住她的手。
“別擔心。她不會有事的。”
感受到暖意源源不斷從手上傳來,她總算是穩住了心神。
“是啊,你們那麼厲害,在西城找個人還不簡單嗎?你們不會讓她有事的,對不對?”她紅了眼睛,卻還硬擠出一個微笑,望向他。
“對。”
她在乎的一切,他都會盡全力保護。這就是他的愛,簡單,直接,卻可以照顧到她內心的每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