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有沒有撕下告示前來?”於剛朝著一個下人開口問道。
“回大人,還沒有!”那下人回複道。聽罷,於剛不禁有些失落,在大廳裏來回的踱著步,而後茫然的朝著大廳外頭望去。
駐守了幾近三個多月的天塹以後,鄭天暢終於領著李泰交還與他的止水大軍浩浩蕩蕩的回到了止水關。站在這止水關城樓上,雖然隻有短短的幾個月,但不卻不知從何而來,這麼一種就別重逢的久違的感覺。而如今當他站在這城樓上,俯瞰著這白茫茫一片的城樓下的風光的時候,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悅莫名的湧上他的心頭。也許是對於這場戰爭終於以勝利結束告一段落。但是,他顯然能夠感覺到的是,這個他每日來回穿梭,而且一駐守便是十餘載的止水關,對於他而言實在是沒有什麼可稀奇的了,甚至於城樓上的每一處會呈現在眼裏的城樓四處的風光,他都早已經能夠熟記於心。即便是如今的鄭天暢已然失去了眼睛失去了光明,他也照樣能在心裏勾勒出城樓下的風光。卻不知道為什麼,如今站在這止水關上,望著城樓下的一片大好的白雪覆蓋下的風光。他的心裏頭有著一種說不出道不出的極其微妙的陌生的熟悉感。
止水軍終於重新的回到了止水關。此後,他們又可以執行著他們本應該執行著的看守邊關的任務。而此刻的周凱以及那殘存著的幾千的西屬兵,也重新的回到了止水關。不同的是,如今的周凱顯然已經不再是止水關的占領者,睡在之水管城樓裏的廂房裏。如今的他,隻能與其他的西屬兵一樣,被關在了止水關城樓裏的監牢裏。這對於每一個曾今都占有過止水關的西屬而言,無疑不是一種極富諷刺意味的戲謔。一個個顯然心有不幹。而反倒是身為張遜副將的周凱,在這監牢裏,顯得格外的安靜。而他之所以現如今雖然身陷囹圄還能表現得如此淡定。卻跟他心裏頭的那份雄心壯誌有關。而且,還不得不說,這樣的處理方式,都是張遜交給他的。張遜口中的所謂“不拘小節”四個字,現在用來形容周凱的心情,實在是再恰當不過了。
不覺,拂曉二人已經慢慢的步入了橫山的山腰上。相對於方才的山腳而言,這路的寬度也好,坡度也好,都顯然與之前相比,有了太多的不同。除了山本質上的不同以外,這還跟在這山的位置有著關係。所謂“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如若方才的橫山腳下,猶如一馬平川一般的草原的話,那麼如今山腰上的這橫山,就好比那微有起伏的丘陵一般。不過,此刻的拂曉卻並沒有太多的時間與精力,來品味這樣一座大山的景象了。隨著地麵的坡度越來越大,這被覆蓋著雖然已然有了些微融化但卻依舊深厚的白雪下的路麵不禁的越來越光滑滑起來。甚至有有好幾次,拂曉都差點因為光滑的坡麵而摔倒。可是,卻都在老人的攙扶下,都始終都沒有摔倒。
這一路走來,雖然說離那橫山之巔,還有著不近的距離,但是一路山卻也意外的收獲到了許多珍貴的其他的奇珍異獸。像如今的老人背簍裏裝著的那隻幾乎與白雪是同一種顏色的雪貂,便是兩人在山腳上麵的一點點的地方無意間碰到的。雪地對於雪貂而言,實在是猶如家常便飯,小菜一碟。可是,雪貂的缺陷卻是,四肢都非常的短小。而如今這雪地上,白雪依舊覆蓋到了人幾近膝蓋的地方。這雪貂,努力的用後腿向雪地不停的踐踏著,希望能夠求得一線生機。然而,它卻是用力,蓬鬆的雪地便越是像要纏住它的腳不讓放。無奈之下,平日裏動作迅猛如閃電的雪貂,此刻卻隻能乖乖的被困在雪地裏,被困在原地。那麼巧的是,橫山這麼的龐大,這雪貂被困在雪地上的位置,卻恰恰是在老人與拂曉上山經過的路上。如此奇遇,而且能夠毫不費力的得來,老人有什麼理由不將這雪貂一舉拿下呢?而雪貂顯然是跑不掉了,平日裏隻要一見到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就便會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雪貂,那一刻竟然隻能選擇毫無反抗的被老人捉進背簍中。當然,即使反抗,也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