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前輩,你們這是要去哪裏啊?”
“我們去采藥。”拂曉回複道。
“可是,我們這才剛剛趕了數百裏的路,都疲乏不已,為什麼要這麼急著前去呢?”梅香很是擔心的說道。
“天快放晴了,而一旦放晴,那藥,我們就很可能采集不到了,所以,我們要趁這天還沒有完全的晴朗起來的時候,抓緊時間前去。”拂曉解釋道。
“可是……”梅香顯然是擔心著拂曉,有些不情願。但是她又很是明白拂曉的脾性,一旦她決定了事情,憑她是永遠都沒有辦法改變的,所以話到了嘴邊,卻又不咽了下去。而此刻的拂曉卻甚是匆忙的開口說道:
“好了,我們得趕緊出發了。”說完,兩人朝著院子外走去。
“小姐你帶上我吧,讓我跟你們一起去。”每逢有什麼她覺得可能會對拂曉有危險的事情,但她卻又無法阻止拂曉的時候,她都會說出這樣一句話。就好像當時她死活都要留在拂曉身邊在老人那陪著拂曉拜師學藝一樣。因為她覺得,雖然她沒有辦法改變拂曉已經決定去做了的事情,而且,她選擇跟著拂曉,也許也不會對拂曉有什麼太大的幫助。可是,至少她能夠陪在拂曉的身旁,看著她,隻要這樣,她的心裏都會非常的踏實。然而,這一次拂曉卻沒有再答應她。她開口說道:
“不了,你就在這等著我們吧。”
“小姐……”梅香哀求著,但是這一次,拂曉的態度卻非常的堅決。因為這與平常並不一樣,她雖然那麼決絕的回複老人的話,但是她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冰天雪地的日子裏,去到海拔那麼高的地方去采藥的危險性。她之所以毅然決然的選擇與老人在這時候一同前去,那全是因為她的那股早就在那慘絕人寰爾虞我詐的商場中養成了的“雖千萬人吾往矣”的韌勁。越是艱難的事情她便越是想去挑戰一下嚐試一下。還有就是,她的單純的對於醫學上的熱愛。但是,梅香卻不同,這次前來,她出於的目的便是要照顧自己。這對於她而言,采藥本身對於她而言,沒有一丁點的關係,所以她完全沒必要與自己一同前去冒這樣的風險。拂曉再一次的堅決的否決了梅香的請求。梅香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又如何能夠強得過態度如此堅決的拂曉呢?幾番膠著之下,隻得認輸默默的看著拂曉與老人消失在長路的盡頭。
李泰來到了於剛的府上,他迫不及待的想把這戰況告知公羊容辰。可是卻當他走進公羊容辰的房間的時候,方諾,於剛,鄭天暢,公羊影都默不作聲的已在公羊容辰的房間裏了。而李泰的眼光掃過,之見公羊容辰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臉色慘白。見狀,李泰不禁的開口問道:
“於大人,這?”
而這時的眾人這才發現李泰的到來,於剛回過神,說道:
“哦,李將軍來了。”
“於大人,殿下這是怎麼了?”李泰甚是焦急而迫切的問道。
“殿下中毒負傷了。”於剛神色慘淡的說道。
“中毒?”李泰更加的疑惑不解道。
“沒錯,就在殿下帶領著百姓前往止水關的時候,那關山五怪正挾持著公羊公主與方少俠在打鬥。在打鬥中,那柳二娘暗箭傷到了殿下。而且那暗器還淬有劇毒。”於剛三言兩語的說道。他其實並不打算隱瞞真相,而且也沒有隱瞞真相。他隻是不想再一次的詳細敘述到這一件事,讓方諾再一次的飽受自責愧疚的煎熬。李泰望著公羊容辰,心中的那份戰爭勝利的喜悅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原本想把這張遜已死,止水軍大獲全勝的戰況告知公羊容辰,卻不料,運籌帷幄著這一切,最後贏得了戰爭的公羊容辰,此刻卻忽地負傷倒下了。心中的喜悅不覺已被一種極大的失落感所替代。其實,對於李泰而言,公羊容辰早已經不再隻是一個好的主上。在他眼裏,他早已經將公羊容辰看做是親生弟弟一般。他在皇宮裏擔任著禦林軍統領一職,而且也一直都被公羊熬安排在太子殿下的身邊,輔佐太子。可是,雖然嘴上不說,但是他的心裏卻是非常的明白,無論從才能上,還是胸襟魄力上,那公羊浩太子都遠不及公羊容辰。之前的他一直都沒有能夠找到像公羊容辰這般能讓他為他做什麼哪怕就是去死都心甘情願的主上。如今止水縣這一戰,卻使得他偶然的接觸到了平日在皇宮裏都極少接觸到了公羊容辰。而且這一接觸,兩人就如高山流水一般頓時找到了知音。這對於李泰而言,無疑是一種恩賜。他感謝公羊容辰能夠如此欣賞他,也感謝公羊容辰能如此了解他。可如今,持續了幾近半年的與張遜的戰爭終於是以勝利告終了。但是,公羊容辰卻就這般中毒倒下了。李泰甚是傷心的站在公羊容辰的床邊,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的看著他。然而,他嘴上雖然沒說,但是心裏卻仿佛在跟公羊容辰在神交著。他默默的將這場戰爭的勝況在心裏傳達給了昏睡中的公羊容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