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房間裏,兩卷落地窗簾間的空隙,外麵是一片雨的世界,落雨聲,在那所有人沉睡的夜色裏,變的異常的清晰,擲地有聲。
隻是這棟屹立於風雨中的建築底層,那個掛著天一賓館招牌的大廳裏,半圓形櫃台上,一個女人,正在寂寞而焦急的等待。
直到大廳裏,正中間的古式紅木大鍾,低沉地敲響了第十二聲,“嘭嘭嘭嘭……”
女人終於坐不住了,臉上是副按耐不住的表情,手裏也拿起了電話。
不久,就招來了個服務生,來接替她的位置。
走出櫃台,腳上是雙厚底的寬鬆涼鞋,指甲上是那剛上過色的鮮豔一片,女人在拐過彎的時候,對著那麵有點模糊的鏡子,上下平整了下衣服的褶皺處,並梳理了下那已經打理好的秀發,沒走幾步,又再次確認了下上衣口袋裏的那張房卡,和一個精致的黃色小盒子。
在踱到林宇房門的時候,她停下了,遲疑了,試探性的輕敲幾下,並貼近房門,附上耳朵。
可惜,房間裏一片安靜,靜的連熟悉的運動聲都沒,更沒有咿呀咿呀的聲音。
她不免有些後悔,把這個房間的兩張房卡都交在了林宇手裏。
一般,賓館裏的每間房間,都配有兩張房卡,一張在房客的手裏,一張在櫃台服務員的手裏,就是為了防止房客的不小心,一旦把房卡落在了房間裏,那櫃台處的另一張卡就能派上用處。可現在倒好,林宇在取浴巾的時候,就拿走了那剩下的一張房卡。
“要是當時,自己能上去幫他開門,那現在就可以輕鬆進入,把男人帶出來了。”女人一邊想著,一邊在期待房間裏,能出現一些響聲。
很不幸,女人的再次敲門聲,也沒有喚醒屋子裏熟睡的兩人,更別提發出一點響聲了。
她怏怏不快的離開,打開了那特意為林宇和自己留著的房間,同樣是間單人房間,不同的是,此時花白的床席上,少了兩具扭捏的身體,和那斷斷續續,一步步攀峰的撩人氣息。
進來後,一屁股坐在了床沿邊,隨手點起了支煙,她在靜待,等待著林宇的敲門聲,等待著和這個陌生男人的溫存。
而在那間熟睡的房間,其實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林宇起床了,陳曉也起了。
此時林宇的耳,正附在房門上,傾聽著房門外的一舉一動,哪怕是不經意的過路人,鞋底和紅色地毯所發出的摩擦聲。
直到那陣斷斷續續的敲門消失,連門口的呼吸聲都聽不到了,林宇才鬆了口氣。
很快,林宇的背後,就傳來了呼喚他的聲音。
“林宇,林宇。”
“什麼事啊?”在黑暗裏,林宇摸索著坐到床邊。
陳曉很好奇,“剛才的人是誰啊,為什麼不讓我出聲。”
對於陳曉的問題,林宇已經猜到了幾分,因為在他被敲門聲吵醒,查看手機的時候,正好12點多幾分,這個時間段來的人,林宇心裏,已經有了個八九不離十的猜測。
還能有誰,就是那櫃台上的風雅女了。
在感受到陳曉的懷疑後,林宇隨便找了個借口,“賓館裏人太雜,半夜最好別出聲,什麼人來了也別管。”
對於這樣的解釋,陳曉自然沒什麼分辨能力,因為她還沒住過賓館,特別是一男一女,同處一室。
“真該死,真會挑時間敲門,害我都睡不著了。”林宇一邊在牢騷,一邊也在暗笑,如此輕鬆就能蒙混過關。
“唉。”陳曉也是聲哀歎,“你還真別說,被剛才的敲門聲吵醒,再被你那緊張的舉動,弄的一點睡意也沒了。”說完還伸了下懶腰。
“嗬嗬,既然大家都睡不著,那我們來做點什麼吧。”林宇毫無欲念地望向陳曉。
“做點什麼,做點什麼?”陳曉在自言自語,很快,就聞出了話裏的不懷好意。
“讓我想想。”陳曉故作沉思狀,“林宇,你唱首歌吧。”
唱歌,這似乎給林宇出了個難題,自己哪裏有什麼唱歌的天分啊,就算有,那也隻是在糟蹋歌曲的份,陳曉的這個主意,讓林宇一個勁地擺手,“不行,不行,我怕那個原唱的明星來找我心事問罪,還是免了吧。”
“那你到底還會什麼啊?”陳曉有些納悶,這個看上去有點一無是處的男生,怎麼會被自己這個如花似玉的人看上。陳曉很想說說林宇,你除了招惹女人外,到底還會什麼。
望著陳曉那小看的眼神,林宇也有點窩火,“什麼叫,你到底還會什麼啊,這不是明擺著看不起人啊,想我當年,也算是一霸,欺負女生那可是拿手啊,凡是被我欺負過的,隻有偷偷哭的份,就算上報老師,那又能怎樣的,最後還不是被我欺負的去剪了頭發,還哭著進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