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聲又停了,這好像是從林宇開始注意到現在,第4次水流停止了。
“是要出來了嗎,還是會繼續響起流水聲。”他側著耳朵,傾聽著不遠處浴室裏的細微聲響。
唉,在聽了半天後,沒等到流水聲,也沒等到浴室門打開的聲音,隻聽到一聲唉聲歎氣。
之後就從浴室飄出一聲極低極低的話語,“林宇,林宇,林宇,你在哪?”
這語氣,這分貝,正像是一個孤獨的女孩,在淒涼的落寞街道上,找尋自己的遺失的阿貓阿狗。
林宇是硬著頭皮回應了,以表示自己聽到了陳曉的叫喚。
“浴巾,浴巾,林宇,哪有?”聲音依舊是極細,如針掉落地麵,碰撞發出的。
林宇四處張望了下,在確認床上,茶幾上,窗台上,都沒有那麼毛茸茸的,白色的一疊。
“應該都掛在浴室裏的吧,難道你沒找到?”
這句很隨意的話,卻讓陳曉有了哭的衝動。
洗澡,早就洗完了,已經不知道洗了多少遍了,其餘時間都在找尋那該死的浴巾了,可惜把浴室裏的地皮都翻了一遍,也沒找到那根白色的,超大的浴巾,實在是沒辦法了,才開口求援的。
“找?我還有地方需要去找嗎?”陳曉自嘲的笑笑,望著那浴室白色牆壁上,那本該疊放著浴巾的托盤上,現在空空如也,幹淨的連一點纖維都沒有。
找,哪去找啊?她的心裏很是糾結,鼻子裏也有酸酸的味道,“林宇,沒啊,這怎麼辦啊,我實在不想再洗了。”
直到這句話說出,林宇才意識到嚴重性。
“天啊,原來早就洗好了,就是為了找條浴巾,為了不讓我起疑,才在浴室裏洗了那麼多遍。”
林宇的臉都餓的有點扭曲,他很想告訴陳曉,你丫丫的,早該說了,害我在浴室外白等這麼久,還一個勁的瞎想,害我餓死了。
“好了,好了。”林宇安慰著陳曉,在走到浴室門口的時候說,“你再洗一遍吧,別凍到了,我下去問櫃台的,很快就回來,知道了嗎?”
很快,浴室裏就傳出了聲--恩。
走的匆忙,林宇連房卡也忘記了,其實記得也沒用。因為賓館裏的房門是刷卡進入了,最主要的是,房間裏的電,也是需要把那張卡,插到進門處的牆壁凹槽上,不然,整個房間就是斷電的。
在林宇空手趕到樓下的時候,那個貪婪的女人正在修剪腳趾甲,雖然那個舉動很是不雅,女人端坐在椅子上,一腿自然的放平著,而另一條腿高高的翹起,可以想象,隻要有人坐她身旁,在她的附近蹲下,那底色一定是盡收眼底的。
還好現在已經是20點多了,並不是賓館人流最多的時候。
林宇走到櫃台前,半個身體倚在了櫃台上,用手敲打了下櫃台,才把那位沉迷於剪指甲的女人喚回神來。
“啊,帥哥,你怎麼下來了?這麼久啊。”那女人曖昧的講著,還用香舌輕添自己的紅唇,眼裏滿是欲光。
“恩……話,林宇是聽懂了,但一時不知道怎麼去回應,嘴角抖著,有種調頭忽視她的想法。
“有事。”停了下,接著說,“找你。”
女人看到了林宇咽口水的動作,以為是自己的挑逗起了作用,其實是有人餓的不行。
“嗬嗬,什麼事啊,是不是需要那間空著的房間啊,姐姐我,可是特意給你留著的。”說著,那有點腫的指頭戳著林宇那起伏的胸口。
林宇連忙擺擺手,“不用不用,我不是為這事找你的,我是。”
話沒完,那女人就放下那高抬起的有點腫的腳,站起了身子,“放心,那房間的房卡,今晚給你留著,姐姐我不收你一份錢,晚上12點過後,我在這等你,你該明白的吧。”說著,還用她有點發福的手,扶在了林宇的肩上,嘴裏慢條斯理的吐出,“姐喜歡你。”
林宇不禁又咽了口水,脖頸處的喉結,在快速的上下蠕動著。
這樣的暗示和挑釁,大概沒一個男人能抗拒吧,林宇在心裏安慰著自己。
淡定,淡定,陳曉還在浴室裏等著呢,我怎麼能在這裏,和這樣一個女人胡扯呢。
收回飄遠的心思,從回正題上。
“我們房間裏,沒有浴巾,你帶我去拿一條吧,急用,美女。”林宇在最後,不忘加一句美女,因為在短暫的接觸中,他發現眼前的女人,有顆不服老的心,雖然那光鮮的麵容上,有約摸二十六七,可那穿的小背帶,掛的吊墜,塗的紅色指甲,無不顯示她在裝嫩,幻想著還活在5年前的一個可憐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