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說:“真的不用了,你去上課吧。我想一個人坐會兒。”
我站起來,拍了拍屁股,走了兩步又覺得不放心,於是回過頭對柳青說:“有什麼事打我電話。”
柳青說:“放心吧,我真的沒事。你要相信你兄弟我是相當堅強滴,你看著吧,用不了兩天我就會把那女的忘得幹幹淨淨,然後馬上去尋找我的第二春。”
我說:“那我走了。”
柳青朝我擺擺手。
走了幾步,我又回頭看了看柳青。他正對著麵前那灘湖水發呆。他不會投河自盡吧?不過這小子水性極佳,號稱“浪裏白條”,這麼沒有深度的水是萬萬淹不死他的,但是一個誠心找死的人就算隻有一杯水他也有辦法弄死自己。我正在尋思自己到底應不應該走,這時柳青發現我了,他有些不耐煩了,說:“你怎麼還不走啊?我真的沒事!”我說:“好,我走。”
那個下午的課我是上得心神不寧。一放學我就馬上掏出手機撥打柳青的電話,裏麵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她說:“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您稍後再撥。”看來柳青是真想靜一靜,讓他一個人靜一靜也好,這種事出了他自己誰也幫不了他。
晚上躺在床上看小說的時候手機響了,我一看是柳青打來的,按下接聽鍵我忙問:“喂,你在那兒呢?”
可是我聽到的卻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他問我是不是李君哲。聽到這個聲音我的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楊過思念小龍女心切而一夜白頭的畫麵。這小子該不會······
我說:“我是李君哲,你是·······”
那個聲音說:“我是王叔。”
王叔就是有家大排檔的老板。因為我和柳青經常去那裏吃飯喝酒,久而久之,老板叫柳青小柳,叫我小李,我們則稱呼他王叔。
我說:“是王叔啊,你怎麼拿著柳青的電話?”
王叔說:“小李啊,你快來吧,小柳在俺這兒喝了很多酒,現在醉得不省人事了。”
待我拍馬趕到的時候,柳青正趴在桌子上,滿臉通紅,醉得像頭死豬。桌子上橫七豎八著好幾個空酒瓶。
王叔說:“你們平時也就喝喝啤酒,可是今天他就點著要喝白酒。我勸他別喝,他說他高興。俺也麽辦法,他是顧客,俺總不能不讓他喝吧。”
我問:“他什麼時候來的?”
王叔說:“四點多鍾的時候來的。”
我看看表,都快八點了。
結了帳之後,我攙起柳青。這小子醉了之後感覺比平時重了兩倍。
王叔問我:“小柳這是怎麼了?”
我說:“他得了獎學金,所以來慶祝一下。”
王叔恍然大悟:“哦,怪不得他說他高興。那他為什麼邊喝邊哭啊?”
我說:“激動唄。”
我扭頭看向身旁的柳青,很是揪心。
我攙著柳青顫顫巍巍地往回走。王叔時分擔心的說:“你行不行?”
我說:“沒事,王叔,你忙你的吧。”
王叔又問我:“莎莎是誰?”
我:“?”
王叔解釋道:“剛才他醉的時候嘴裏一直叫著這個名字。”
我說:“他媽。”
在回來的路上,柳青一直在說胡話,像是夢囈。忽然,他大叫一聲:“莎莎,我愛你!”然後便把嘴朝我的嘴湊來。我一邊極力把脖子往後仰一邊用手阻止他的嘴前進。可是這小子像吃了****一樣攔也攔不住。幾個路過的看著我們露出了詫異的眼光。這可是我的初吻啊,雖然我和柳青情同手足可是我並不打算獻給他。情急之下我用力推了柳青一把,柳青重心不穩倒呈大字倒到了路上。他就這麼靜靜地躺著,我湊近一看,淚水又從他緊閉的雙眼裏鑽了出來。我歎了一口氣,又把他拉了起來。後來柳青又吐了兩道,看他那樣是回不了寢室了。我決定把他帶回我們寢室裏。因為相對於他們寢室我們寢室比較近。如果不算上那些繞來繞去的彎道還有七樓的垂直高度,我至少還要位移五百多米。我現在累得夠嗆,是在沒力氣把他送回去了。幸好元霸說他今晚要出去。我可以睡元霸的鋪,把我的鋪給柳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