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障?”李非魚微微一愣,那個輪回,所有人指著自己說自己是廢物。最後一刻,他的靈魂都快消散了,想來如果所有人都是類似這樣的考驗的話,恐怕還真沒有幾人能通過。
想到這裏,李非魚心中狠狠的一抽,感歎道:“的確不易。”
提到這兒,韓陽突然道:“我在心障中遇到一位前輩提問,可惜,在下的答案不能讓那位前輩滿意,不知道大公子能否答上一答?”
“那你說說看。”
韓陽一臉嚴肅:“那位前輩的問題是:天,在哪兒?”
李非魚皺著眉頭思考起來,天,肯定不是單純的指頭頂的天,若是指頭頂的天,那麼,還需要問天在哪兒麼?
難道,這個天,是指天子?
不可能,若是指天子的話,天不就在洛陽麼?而且當今周室式微,天子已經沒有了那種幾乎於天的權威,所以,天,不可能是指天子!
那麼,天,到底指什麼呢?規則?規律?還是……道?亦或者是指一種權威,還是說,這一問,其實問的事天下大勢?
也就是說,再問未來的天子何在?
環境之中,能夠問出這樣的問題麼?
若是規則、規律或者道的話,可以答無處不在,可是,還是感覺差了點什麼。規則終究也有管不到的地方,這個答案太過下乘了。
李非魚苦澀一笑,便連天是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知道天在哪兒呢?
卻也在這個時候,李非魚腦海之中,靈光一閃,不管這天指什麼,他總是在我們的心中的,若我們心中有了這個天,那這個天就可以什麼都是……
李非魚笑了,輕聲回到道:“天,想必不是指代的頭頂的天空,若說天指代規則或者道似乎差了點什麼,也就是說,在這位前輩的這個問題之中,天,或許指什麼都可以,可以指道,可以指天下大勢,可以指頭頂之天……那麼,我以為,天,在心中!”
天,在心中!
那麼,天就是畫地為牢的那個圈,是舒服,是框架,同樣的,天也是心障,你心中有天,所以世上有天!
不管天是什麼,你心中有了它,所以,世上便有了它(這其實有那麼些笛卡爾的我思故我在的味道,但不得不說,我思故我在還是真的很有道理的)
“妙!”韓陽在想通這關鍵之處之後,情不自禁的拍手道:“不愧是大公子,當時我若答了這一句天在心中,想來就不需要在那之後和那位前輩打起來了。”
打起來?為什麼打起來?總不會認為對方這個問題太過刁鑽就像出手暴力解決吧?
還有,對方可是前輩,按道理,暴力解決通常都是幹不過前輩的,所以,韓陽應該不會傻到主動或者說故意找前輩級的人物用暴力來解決問題的。
李非魚猛然間想到了自己之所以進來的原因,以及那個詭異的混沌身影,他沉吟著,看口問道:“那前輩可是對你說‘就此退去吧’?”
“大公子也是麼?”韓陽滿臉驚奇的看著李非魚。
李非魚黯然無語,恐怕真的是應該退去的。
混沌虛影說退去,或許是欺瞞之語,可是兩人都聽過就此退去這句話,那麼,想來前方真的不是他們該進來的……
這永夜之地,埋骨無數,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放逐之地。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內心微微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