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右手閃爍著青光,三十六個巫文急速旋轉起來,與此同時,在法術青光的照耀下,韓陽勉強看清了周圍的地形,同時飛行術法施展開來,身軀離地一尺左右,急速倒退。
眨眼之間便倒退出去十餘丈。
危險的感覺驀然消散,而與此同時,眼前,閃過一片白茫茫。
雙眼如同瞎了一般,隻剩下一片白茫茫。
本能的側身翻滾出去一頓距離,趕緊運轉真氣,注入雙目,療養被強光突然灼傷的眼睛。
盡管在這裏本來就什麼都看不見,但眼睛受傷之後,不管看不看得見,都會因為疼痛而影響自身狀況的,再加上,眼睛很重要,這是他前半身自身的經驗形成的,暫時不受個人意誌的影響……
片刻之後,雙眼恢複正常,隻是,入目之處,太過驚悚,一點不比方才的生死危機來得輕鬆。
看到眼前的場景,韓陽的額頭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隻見眼前一片無盡的枯骨,有的枯骨還隱隱帶著一點黃色的光暈,那是,那……應該是宗師的遺骨吧?
吞了吞口水,韓陽接著轉頭看向另一邊,那一邊便是他方才站立的地方,隻見那裏有著一縷白色的焰火。
而白色焰火之下,隻有一截帶有黃色光暈的枯骨,此時,白色火焰正附著在那截宗師遺骨之上,一點一點的燃燒著,那帶著黃色光暈的宗師遺骨竟然不斷有黑灰飄起,同時也不斷的有白色液體滾落。而在那周圍,極為明顯的——有一大堆骨頭不見了。
隻留下一灘表麵漂浮著些許黑灰的白色液體。
那白色的液體是骨頭化成的水麼?
一半化飛灰,一半化水,這不是李非魚的術法麼?想到方才差點就被弄成一半飛灰一半血水,韓陽不禁有點毛骨悚然。
他,也進來了?
突然地,韓陽內心有了些小小的失落,原來不止自己一個人通過心障了。
既然這白色火焰是從那邊飛來的,那麼,李非魚應該就在那邊,過去找他吧,兩個人一起的話,在這詭異之地到底能多個照應。
緩緩落在地上,看向遠方黑洞洞的一片,韓陽不由得有些擔憂,飛行之術對真氣的消耗太大,大周天圓滿也撐不住多久,韓陽不過大周天小成,怎麼可能沒事就在天上飛?
而用雲符真宗的巫文來照明的話,不說那青色光芒照射在滿地枯骨之上到底是個什麼場景,便是隻維持一個巫文的顯現,韓陽也未必能堅持上半個沙漏的時間。
而若是沒有光的話,在這一片黑暗中,即便是一直往前走,不說會不會再遇到類似的危機,便是方向也會出現偏差……
猶豫了一瞬,韓陽的目光凝視在了那承載著白色火焰的宗師遺骨上。
宗師遺骨似乎不那麼容易被白色火焰所燒毀,那麼,倒是可以用宗師遺骨當做火把,一路照明,而白色火焰的光芒竟然還有著一種莫名的浩然之意。
這浩然之意,似乎是儒家所追尋的一種正氣,隻是不知道這白色火焰是不是跟儒家有些關係,又或者,那跟宗師遺骨的主人,是儒家之人?
有了決定,韓陽掐滅了胡思亂想的念頭之後。
跑到另一邊對著宗師遺骨行了一禮,從一堆泛著黃色光暈的骨頭中,拿上了幾根宗師遺骨,才舉著承載著白色火焰的那根宗師遺骨急速向前行去。
用宗師遺骨當火把,天上地下也該是獨一份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