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慢慢說道,“焦將軍稍安勿躁,解決東華帝國這些人,咱們需要從長計議。”
焦玉明一聽夏禹的話頭有緩,登時便是轉過身來,“先生請明示!”
夏禹目光在程子陽、於勝勇和焦玉明身上緩緩掃了掃,這才慢慢地說道,“那個女人再怎麼厲害,也隻是一個女人。而且,她還是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更重要的是,她還是宮暮雲最在意的女人!”
一句話,頓時讓程子陽的眼前一亮,“先生的意思是,隻要我們能夠拿住這個女人,就能夠讓宮暮雲不戰而降!?”
夏禹唇角再次勾了勾,“今天晚上,我們這麼做……”
說著話,他壓低了聲音,程子陽、於勝勇和焦玉明趕緊將耳朵湊了過去。
夏禹一邊出著主意,三個人一邊不住地點頭,眼中都露出了讚歎之色,“先生好手段!”
夏禹勾著唇角陰陰沉沉地笑,“無毒不丈夫。”
程子陽朝著夏禹掃了一眼,隻覺得渾身都有些不自在起來。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過陰險,居然想出這麼陰險的招數,也不知道,北漠國的國主到底是從哪兒找來了這麼一個做事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的男人。
“時候不早了,你們都下去準備準備吧!今天晚上,我要看到,宮暮雲的女人,哭著跪在我們的營帳前!”夏禹慢慢地眯緊了眼睛,眼底寒芒乍然而逝。
於勝勇抿了抿唇角,有些不自在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隨即笑著附和了一聲,“先生就等著看好戲吧!”
說完話,於勝勇刺溜一下就從營帳裏竄了出去,這夏先生,真是使了一手好陰險的計謀。
如果這事兒,真要成了,嘖嘖,你宮暮雲十有八九得瘋了。
於勝勇一開溜,程子陽和焦玉明也先後離開了帳篷裏。諾大的帳子裏,便隻剩下了夏禹。
靜靜的大帳裏,夏禹慢慢地坐直了身子,目光不經意地朝著帳外一掃,便瞧見了一道白衣身影似乎是在他的視線之內一閃而逝。
夏禹勾起唇角輕嗬一聲,“什麼時候,你也學得這樣鬼鬼祟祟?”
伴隨著夏禹這話落下,邵思崖挑起大帳的門簾,緩步進了大帳。
他的神色淡淡的,舉止從容而優雅,他漫步走了過來,在夏禹身前五步的地方頓住了腳步,“現在,你知道她的厲害了吧?”
夏禹輕輕勾起唇角,“再厲害又怎麼樣,終究不過是個女人。”
邵思崖眼底似乎是閃過了一絲怒意,“我告訴你,我不允許你傷害她。”
夏禹輕嗬,“我要做什麼,還真沒有什麼人能夠攔得住。”
“夏禹!”邵思崖目光幽冷地掃了他一眼,“如果你膽敢傷害他,別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邵思崖,你的心裏什麼時候有把我當成過兄弟?”夏禹的唇角帶著譏誚,“逍遙閣主,身份尊貴,我一個來曆不明的草芥,怎麼高攀得起?!”
邵思崖臉色忽而便是紅一陣白一陣,白皙的手掌之上,青筋條條爆出,“你夠了!”
這些年,世人皆知,師傅隻有他一個徒弟。而對於夏禹這個關門弟子,師傅從未在世人麵前承認過。
對此夏禹一直都有所怨言,隻是沒有明說罷了。但是,師傅這樣做,全部都是為了他啊!
世人皆知逍遙子擁有扭轉乾坤的韜略,甚至不惜花費重金來請逍遙子出山。逍遙子心性淡薄,自然不屑於這些世間名利,可是,他和夏禹,畢竟還年輕,受不得這世間誘惑。
紅塵萬丈,俗世牽絆,一旦入了這塵世,就會被這俗世所累,最終,反受這俗世所害!
相比於夏禹,邵思崖的定力還算是好一些,不會為權貴折腰,但是,夏禹就不一樣了。因為不一樣的童年經曆,夏禹對權利和富貴有一種近乎病態的執著。
在夏禹剛入門不久,就曾為北漠國主出謀劃策,那時候,北漠國的國主,還不是國主,隻是一個王爺,因為這次兵變,於勝男上了台,而被於勝男推翻的,卻是於勝男的親生父親!
弑父登基,全是在夏禹的攛掇和計劃之下完成的!
當時,逍遙子聽說此事,非常震怒,將夏禹召回,命其在逍遙閣的後山麵壁思過。
而今,五年的時間過去,師傅一時仁慈,將夏禹給放了出來,卻沒有想到,夏禹居然再次跟北漠國主糾合在一起,欲圖扭轉這天漠大陸的錦繡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