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昨晚泡澡的時候水溫太低,早上起床的時候我頭腦發懵昏沉的有些過分,我含著口溫表揉著眼角踢踏著下樓,林炎已經做好了早飯,豆漿配著小碟的醃黃瓜,連煎好的雞蛋都色澤鮮明,可我並沒有食欲。
我把口溫表拽出來,盯著不高的數字發呆,林炎問我,“感冒了?”
我點點頭,“不該泡澡那麼久的。”
林炎說,“夏至,你的抵抗力太弱小。”
是的,林炎用了“弱小”這樣的詞語,我無精打采的應下,頭腦昏沉也想不到別的形容詞來反駁,隻是盯著林炎發呆。
早餐是一大杯豆漿,半個煎蛋,一小塊醃黃瓜。還有一大杯衝泡好的三九,苦到了舌根底,我苦著臉去看林炎,“太苦了。”
林炎盯我半晌一偏頭吻下來,舌尖輾轉刷過我的口腔,勾著我的舌頭用力吮吸,最後砸吧砸吧嘴說,“很甜。”
我呆愣在原地,看著林炎板正的白襯衣站在玄關處等我,我咕噥一句,“狼性不改。”
林炎送我去上班,我下車後拐過去站在林炎車窗外,把臉湊過去,點點自己的臉,“親一下。”
林炎盯著我無動於衷,我說,“林先生,你媳婦現在病了,要求心理安慰,你親我一下。”
林炎湊過來在我臉上蜻蜓點水,嘴唇溫熱,觸感柔軟,我心滿意足的站直身子,“我去上班了。”
林炎扶著方向盤,側臉映著晨光美好到有些失真,我衝他揮揮手。
我頭腦還有些昏沉,溫度沒有升高卻也沒有下降的趨勢,一上午的門診忙起來基本上忽略掉自己感冒這個事實,可是忙過了,身體開始抗議,我窩在辦公室裏不願意動,林炎來的時候我還迷蒙著險些睡過去。
林炎把燉好的小排放在我辦公桌上,白襯衣一塵不染坐在我身邊,“夏至。”
“林炎。”我咕噥一句。
林炎的大手搭在我額頭,我拽下林炎的手,“沒有發燒,就是有點累。”
“休息一會兒。”
林炎揉揉我的腦袋先出去了,等林炎回來的時候我差不多快要睡著了,林炎揉揉我的腦袋,“夏至,我們回家了。”
“我還沒下班呢。”
“已經和院長請過假了。”
我頭腦開始慢慢的清醒,眨眨眼睛問他,“跟院長請什麼假啊?”
林炎把我拉起來,彎著腰給我解白大褂的扣子,“你們院長姓什麼?”
“姓張啊。”我低著頭有些摸不清頭腦林炎到底想說什麼,“怎麼了?”
“我媽呢?”
“張教授?”
“夏至,院長你是舅舅。”
“舅舅?”我看著林炎把我的白大褂掛起來,拎起來桌上不鏽鋼的保溫桶,最後牽著我,我還沒腦子的問,“我沒有舅舅啊?”
“我有。”
聯想到當初林炎住院時候的情況,於是我反應過來,臉紅著跟著林炎進了電梯,咕噥一句,“你有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的就是你的。”
我抬頭看林炎的下巴,撇撇嘴卻滿心歡喜,除了有些頭疼,我揉揉額角。
導醫台的小護士看到我,衝我揚了揚手裏的紅色包裝紙,笑的曖昧,“夏醫生,喜糖不錯。”
我剛要回話腫瘤科的王主任恰好路過,身邊跟著的實習生抿著嘴角似乎很開心,王主任站住後開口,“小夏,喜糖不錯,我還沒有祝賀你。”
我有些尷尬,“謝謝王主任。”
最後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落後一步開口,“夏老師,喜糖真的不錯,科裏的其他老師讓我轉告祝賀你。”最後臨走之前回過頭衝我眨眨眼,“夏老師,你未婚夫真的很nice。”
我最後坐進車裏的時候問林炎,“為什麼另一棟樓腫瘤科的主任都知道我訂婚了?”
“嗯。”
我抿著嘴角,“你到底發了多少喜糖?”
“怕不夠,多買了些。”
“總院這麼大,這麼多人你怎麼發的過來。”
“跟郝隊長借了點兒人。”
我有些失語,最後才底氣不足的開口,“陣勢有點大。”
林炎瞥我一眼發動車子,似乎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我無所謂的撇撇嘴,反正結果是我喜聞樂見的,剩下的有什麼重要的。
“我今天這是走後門了麼?”我半晌才反應過來,林炎沒有接話,我說,“除了開會的時候我見過院長,哦對了,還在你病房見過一次,現在院長竟然是我舅舅,那我以後升職加薪進職稱走上人生巔峰是不是有望了?”
“嗯。”
“林先生,我發覺我和你在一起太多驚喜了,怎麼辦我覺得越來越愛你了。”林炎似乎有些開心,嘴角隱約有些鬆動,最後偏過頭半晌才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