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那口剛剛塞進嘴裏的金針菇最後捐給了酒店的衛生間,我擦著手腕笑的很開心。
林炎和褚浩喝痛快了的時候外麵已經黑透,褚浩趴在桌子上歪頭看林炎,“我不能喝了,我胃疼。”
林炎悶了最後一口酒,重重的放下杯子,抬頭看我,“夏至,回家了。”
陸南要開車送我們回去,林炎一抬手把陸南從駕駛座上提下來,連我要開車都被林炎用眼神秒殺了,林炎看著我,漆黑的瞳孔莫民的有些水汽,眼神透亮,映著明亮的路燈我敗下陣來。
我一路攥緊了安全帶,林炎盯著前方,一手掌著方向盤,一手撐著側臉,胳膊肘搭在車窗上,目視前方,看上去清醒的很,偏生又不是從前的樣子。
林炎停好車,抓著我的手死緊,我看著林炎和我扣在一起的手,指跟有些用力的蒼白,帶了些生硬的疼偏生又美好的不行。
到了家裏我還沒來得及開燈,林炎從我身後勾住我的腰一轉身摁在門上,低頭吻下來,林炎的嘴裏滿滿的五糧液酒香的味道,趁著窗外明亮的月光莫名的竟有些醉人。
林炎扣著我的腰往上提,我踮起腳尖,林炎終於放開我,“夏至,舌頭伸出來。”聲線喑啞,帶著不知名的誘惑。房間裏漆黑,我能聽見林炎近在咫尺的呼吸還有我胸腔裏劇烈跳動的心跳。
林炎壓下來,我慌亂中摁亮了玄關的燈,林炎的眼睛裏好似落進了星星,離我那麼近,近到我心動過速,近到我慌亂中又閉上眼,我分明聽到了林炎落在我耳邊的一聲輕笑,輕佻還帶了點痞氣。
我推推他,“先去洗個澡,一身酒味。”喝醉了的林炎似乎很聽話,一聲不吭去洗澡。
家裏的電話有陽陽的留言,軟糯的聲音好似帶了哭腔,我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機已經沒電了,陽陽的留言隻有短短的一句,“夏至。”
已經是晚上十點,我打過去的時候響了一聲馬上接起來,我反倒有些失語。
“夏至。”陽陽的聲音小心翼翼還帶了些少有的脆弱。
我愣了愣,“怎麼了,陽陽?”
陽陽片刻後才開口,“夏至,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轉身看看浴室,“明天。”
“那我等你回來。”陽陽似乎很高心,連聲音都明快了幾分。
“好。”
我落下電話的時候林炎剛好出來,毛巾蒙著頭一路走過來,我摟過他精壯的腰,“林炎,給褚浩幫個忙吧。”
“嗯。”
“林炎,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林炎似乎沒有想到我會說這個,身體僵直站在原地,我推推他,“去沙發上坐一會,我去洗個澡。”
我出來的時候林炎的動作還維持在我去浴室的樣子,麵對著窗外,三十六層的高度隻有空曠的風聲還有稀疏的一丁點聲響。
“林炎。”
林炎站在原地不動,我走過去,猛地跳上他的背,林炎略微向前傾了傾,穩穩的接住我,我抓著他蓋在腦袋上的毛巾大力的揉了揉。
我說,“林炎,我得給你蓋個章。”
林炎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我抓著林炎的左手,在他的中指上畫了個不算完美的圓環,我說,“不準洗掉!”
林炎安靜的看我,呼吸清淺還帶了熾烈的溫度落在我的耳廓裏,他的嘴唇吻過我的耳垂,我敏感的縮了一下脖子,林炎的聲音很小,“睡吧。”
似乎是喝了太多的酒,林炎睡的很快,閉著眼睛呼吸平穩,連我枕著的手臂都開始鬆軟,我瞪大了眼睛在漆黑的房間裏轉頭看他好看的側臉,不知道什麼時候勾著林炎的腰睡過去。
驚醒過來是因為手底的空,轉過頭才發覺林炎站在臥室的陽台上打電話,窗簾拉開一角,裹著涼風刮進來,我聽見林炎最後的道謝,然後他回身看到我。
床頭燈是暖色的黃,我靠著床頭看他,“給誰打的電話?”
林炎搖搖頭,“答應過你給褚浩幫個忙。”
“幾點了?”我迷蒙著眼睛問他。
“十二點。”
“怎麼這時候醒了?”
林炎走進來掀開被子抱我入懷,“夏至。”
“嗯?”我迷迷糊糊的應著,林炎的聲音絲毫不是睡醒了的樣子,倒像是一直沒睡般的清醒。
“夏至。”
我抬頭看他,林炎的下巴抵在我的頭頂,我抬頭碰到了他的下巴,林炎吃痛的悶哼一聲。
“睡吧。”
我在林炎的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安心的睡過去,林炎的身上滿是暖意,我睡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