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情況就是這樣,這個人,哦不,是鬼,偷看未來,殺害人類,所以說,他,非除不可!”謝必安雖是笑著說出這番話,卻更讓人生出一種莫名的寒意。
“……”聽完謝必安的話,範無救低下頭思索著什麼,許久,猛地抬起頭,眼神中透著一股堅定之色,認真道:“70天,再給他70天。”
“怎麼?師弟你心軟了不成?”謝必安聽完範無救的話眉頭微不可見的一皺,隨即又舒展開來,仍是麵帶笑意,但那笑意卻是不達眼底。
“你我本就無心。”
“那你為何如此?這可不像你啊,莫不是在這人間呆久了,真變得如同那些凡人一樣,恩?”謝必安眉頭一挑,問道。
範無救盯著謝必安的眼睛,然而並沒有回答謝必安的問題。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誰都沒有開口……
沉默半晌,範無救突然反問道:“師兄不願幫我?”
“倒不是不幫你。”謝必安換了個姿勢,桃花眼輕眨,用手撐著下巴,既是提醒,又是疑問道:“閻王爺若是怪罪下來,可不是你我能承受得了的啊。”
“我先來!”範無救堅定的脫口而出。
這三個字雖是沒頭沒腦,但十分了解範無救的謝必安還是聽懂了他的意思:若是閻王真的處罰下來,所有的罪過都由他範無救承擔,就算是黃泉路,也是他範無救先走一步。
聞言,謝必安桃花眼中笑意更勝,似是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笑道:“好啊。”
“……”
“你先來,師兄隨後跟上。”
雖說這鬼本沒有心,也就沒有所謂的情感,但不知為何,那份莫名的羈絆還是能夠牢牢的將他們緊緊鎖住,掙紮不開。
謝必安抬頭透過帳篷上的天窗看天,天空早已被黑暗占據,映在他那桃花眼中的,更是比這夜幕更為深沉的漆黑。謝必安淡淡開口:“如此,我便瞞上那閻王爺70天,可若是被他發現,那師兄也是無能為力了。”
“……”範無救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躺在睡袋裏準備睡覺,反正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不如睡覺來的清淨。
“我說無救啊,師兄大老遠的跑過來找你,好心好意的告訴你這件事,還給你那麼些錢,你倒好,連個床位都不給師兄留嗎?你這那還有點做師弟的樣子,恩?”謝必安見範無救直接躺下,把本就不大的地方占去了一半還多,當下不高興的抱怨道。
範無救聽到他師兄的抱怨,連眼皮都沒掀一下,保持著沉默,逐客的意味明顯。
“我這大老遠的跑來,你不讓我休息一下再走嗎?”謝必安也不生氣,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躺在了範無救身邊,麵對著他,笑道,“就這樣了,師兄很是滿意。”
見謝必安躺在自己身邊,還一個勁的用屁股懟自己,強行霸占了一半的位置,範無救難得的皺起了眉頭,盯著謝必安的臉恨不得盯出個洞來,然而同樣了解謝必安的他也明白這家夥今晚是不會走了,無奈又可恨的瞪了他一眼,麵沉似水的道:“……變兔子。”
謝必安見範無救終於鬆口,桃花眸中笑意明顯,也不再得寸進尺,聽話的變回了之前的那隻渾身雪白的白兔,窩在範無救的身邊,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這下總算是不用擠了,範無救也很是滿意,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拉好睡袋,將變成白兔的謝必安也攬在懷中,漸漸睡去。
隨著夜色漸漸濃鬱,野營營地這邊是安靜了,然而另一邊的我還在車上,趕去車禍案負責的警官那裏去,而且,還餓著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