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的時候,吳延正在埋頭工作,咬著筆杆皺緊了眉頭,還是明軒最先發現我,對我點了點頭道:“墨,你來了。”
“恩。”我也點頭算是回禮。
這是吳延才從一堆文件中抬起頭,見我來了,示意我先坐下,然後在他麵前的一大摞文件裏翻找著,最後拿出了一疊文件給我,道:“這是關於美欣的案子的一些調查報告。”說著還讓明軒給我倒了杯水。“你先看看吧,我把手頭的事處理一下。”
我微笑著接過明軒遞來的水,小聲道:“謝謝。”然後才有些抱歉的對吳延道:“打擾了。”
吳延沒有抬頭,隻是說了句:“沒事。”
氣氛再次安靜下來,我先喝了口水,然後翻開文件仔細瀏覽。
我所想象的麻煩並沒有發生,因為美欣的爸爸也是學法的,所以很是深明大義的同意了屍檢,但屍檢報告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之處,現在,美欣的屍體已經被她的家人帶走好好安葬了。
盡管同意了屍檢,但不可避免的,美欣的家人也給公安機關施加了壓力,就連我們安海的校長也站出來做了給順水人情,所以,這件案子是越早結束越好。
但屍檢結果也不是一點價值都沒有,在美欣的體內發現了男子的DNA,在現場發現的錢包外提取了幾枚有效指紋,除去美欣自己的,還有一枚可能是凶手的指紋,除此之外,屍檢結果也顯示,美欣死亡之前大量飲酒,處於醉酒狀態。
經過數據庫比對在美欣體內發現的DNA,和在美欣錢包和衣服上發現的指紋,最終這些證據指向了一名有盜竊犯罪前科的男人,名叫胡強,通過對這個胡強的詢問,胡強承認了他曾對美欣做過苟且之事,她錢包裏的現金也是他拿走的。
這些罪名他都很爽快的承認了,但唯有殺人和劃破美欣臉的這兩點,他是死活都不肯承認,一直喊冤枉。
“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正當我低頭沉思之時,吳延的聲音突然從我頭頂傳來,我抬頭看去,隻見吳延端著一杯水靠在桌子前微笑著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然後問道:“既然這個胡強搶走了錢,那美欣的手機他為什麼不一並搶去呢?”
“我問過了,他說當時美欣暈了過去,他很害怕,然後就急急忙忙的拿走了現金,沒有看見手機。”吳延喝了口水,繼續道,“確實,我們確實是在廢棄的箱子下找到的美欣的手機,胡強說沒有看見,極度慌亂之下,的確有這個可能。”
我認同的點了點頭,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問道:“紙片呢?有沒有發現?”
吳延遺憾的搖頭道:“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沒有。”
難道是我想錯了嗎?美欣的死隻是個意外?“你確定他沒有撒謊?”
“我們對他進行了測謊儀的測試,確實沒有撒謊。”吳延肯定的解釋,“所以我才說遇上了一些麻煩。”
這時,一旁安靜聽著的明軒忍不住開口了:“吳延哥,我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聽到這話我驚喜的扭頭看向明軒:“什麼?”
明軒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笑著道:“我總覺得,像美欣這樣的大小姐,應該不會聽夜店的那種DJ舞曲,可她的手機裏有很多這樣的歌。”
“人家喜歡聽什麼歌你怎麼知道,而且據她身邊的朋友反映,美欣很喜歡去酒吧夜店,喜歡DJ舞曲,也不沒有可能的。”吳延走到明軒身邊,拿起手中的資料狠狠的打了下去,打的明軒一陣呲牙咧嘴。
我看著他們玩鬧,不禁微笑,美欣喜歡去夜店的事我也有聽澤說過,想來隻是個人愛好罷了。也許,真的是我想得太多了。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吳延站在明軒身旁暫時懶得回去拿手機,於是對我道:“墨,我位置左手旁的第一個抽屜,我的手機,麻煩你遞給我。”
“哦。”我聽話的照做。
拉開抽屜,將手機遞給吳延,正準備合上時,抽屜裏壓著的一個文件引起了我的注意。
藍色的封麵上大大的黑體字寫著“柏海路車禍案。”
柏海路?三年前我父母出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