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隻剩下蔣天昊和程峰兩個人。
蔣天昊蹙了蹙眉,看著程峰問:“你不是早就回來了嗎?發生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程峰慌忙解釋說:“我先去餐廳吃飯,吃完飯回來時劉豔已經被救護車送走了,我沒見到。聽他們議論我才知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我簡單了解了情況就去廁所查看,然後……”程峰感到蔣天昊掃過來的清冽目光,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出自己的疑慮:“然後我找到了地上的殘留液體,看著不像是水漬。這事,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蔣天昊眯起眼,“哦,怎麼說?”
“老板,你看這片衛生紙。”程峰小心地從西服口袋裏拿出一片有些皺的衛生紙平鋪在蔣天昊的桌子上,繼續解釋說:“你看著紙上的痕跡就是我在查看劉豔摔倒那塊瓷磚時,擦拭地麵留下的痕跡。雖然地麵已經被簡單處理了,但還是會有殘留。我當時用手觸摸地麵時,感覺很滑膩,不像是水擦幹後那種幹爽的感覺。所以我拿了一片衛生紙試著擦了擦。你看著紙上到現在乍一看還是濕的的樣子,但其實是幹的。”
蔣天昊拿起衛生紙仔細看了看,點頭同意,“是的。如果是水的話衛生紙即使幹了也會變得不平整,而這片衛生紙依然是比較平整的。那你的意思讓劉豔滑到的其實是油,是不是?”
“是的。”程峰嚴肅地看著蔣天昊,又提出一個疑問:“可是好端端的,衛生間為什麼會出現油漬呢?蔣總,您難道不覺得奇怪?而且應該是無色無味的油漬,比如甘油什麼的,要不然王主管和陳倩也不會說是水漬。”
“嗯。看著像是有人故意為之。可是目的又是什麼呢?陳倩就算和別人有什麼衝突,那人也不用下手這麼狠啊。”蔣天昊若有所思地說。
程峰意味深長地看著蔣天昊,“要是我說陳倩隻是誤打誤撞中了別人設的局,而設局的人真正想對付的是雲兮,您信不信?”
“什麼?雲兮?她才來上班兩天,怎麼會有人這麼算計她?她和誰能有這麼大的仇啊?”蔣天昊一聽雲兮才是真正的被害目標就有些激動了,可他又有些不太相信。
“那您知道劉豔是在哪裏滑倒的嗎?”程峰知道老板不喜歡繞彎子,就自問自答:“是在保潔洗拖把的拐角的矮水池子邊。試問,我們一般人怎麼會去那個水池子邊呢?除了……”
“除了雲兮,因為她是保潔,她要隨時洗拖把。”蔣天昊搶過話,吃驚不小,“劉豔可能是碰巧有什麼特殊情況才過去的,結果滑到了。可有誰會這樣對她?為什麼?”
“做手腳的人一定會第一時間出現在現場,然後想辦法銷毀證據。”程峰給出了重要的提示。
“是王主管。沒錯,就是她。”蔣天昊終於理清了頭緒,“是她把油漬拖掉的。而且,她在這裏對雲兮可以說是咄咄逼人,在語言上處處打壓雲兮,還明著要求我立刻趕走雲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