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昊出院後直接回公司。辦公室內有個小隔間,存放了衣服和洗漱用品,還有一張單人床,蔣天昊偶爾加班到很晚或中午疲倦的時候會在裏麵休息。
他直奔辦公室,完全忽略一路上眾人異樣的眼光。他臉上有淤青,衣服上有血漬,激起別人的好奇心也不足為奇。不過有一個人他想忽略都不行,這個人就是嚴家同,嚴副總裁——公司的第二大股東。
嚴家同已經過了知天命的年紀,但他就是不認命,時刻虎視眈眈地盯著蔣天昊,盤算著隻要哪一天蔣天昊犯錯犯了眾怒,他就可以落井下石,借機上位。如果有必要的話,他也願意創造機會讓蔣天昊犯個不大不小的錯,即使是犧牲公司的利益也在所不惜。
蔣天昊經過秘書台時,程峰和秘書已經眼巴巴地在等著了。一見他出現,程峰立刻迎上來,“老板,您去哪兒了,一上午都沒個消息,電話也沒人接,可急死我們了。”說著說著,程峰就停了,他才注意到蔣天昊的樣子不太對,臉上有傷,衣服上有有血漬,“老板,您、您跟人打架了?還受傷了?您沒事吧。”
“皮外傷,沒事。繼續說。”
“哦,那就好,那就好。上午開董事會你缺席,很多股東表示對您很不滿。老太太那邊也來電話了,讓您晚上過去吃飯。還有,嚴總在您辦公室等您呢。”程峰朝他的辦公室揚揚頭,扁扁嘴。
秘書則一臉惶恐,“總裁,我說了你不在,可他硬是往裏闖,我攔他了,可沒攔住。”
蔣天昊擺擺手示意她別說了,直接推門進去,程峰跟在後麵。
辦公室內,嚴家同正愜意地坐在總裁辦公椅上,很享受地樣子。看見蔣天昊,他並沒有急著起來,而是拍拍辦公椅的扶手,陰陽怪調地說:“總裁辦公椅坐著就是舒服,身子舒服,心裏也舒服。”
蔣天昊隻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徑直進了小隔間換了一套衣服,出來,把換下來的衣服遞給程峰,“扔了。”
“蔣總裁看起來很忙啊,忙的連衣服也沒時間換,董事會也沒時間開,要不要我聽分擔分擔啊。”嚴家同眯起本來就小的鼠眼,皮笑肉不笑地諷刺道。
“嚴總多慮了。在其位,謀其職,我分內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再說,能者多勞,有些事我也擔心你做不來。畢竟,你要是真有能力,早就在這個位子上了,不是嗎?”蔣天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
“你……”嚴家同被罵沒能力,感到受了莫大的侮辱,一時氣急,想要反駁,可又找不到反駁的話,就那麼卡在哪裏了。
蔣天昊看他想說又說不出的一臉憋屈樣,心裏煞是痛快,不過麵子上,他還是一臉嚴肅,“嚴總,要是沒有其他事的話,那就請回吧。你也知道,我很忙的。你要是真喜歡這張椅子,哪天讓董事會給你配一個,要是他們不願意,我也可以割愛送給你,你覺得怎樣?”
嚴家同本來是打算來斥責蔣天昊沒有到場董事會的事,順便顯擺顯擺微風,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殺到蔣天昊的微風反倒受了不小的屈辱,頓時氣得麵容都有些扭曲了,立刻起身甩手就走,“哼,不必了,一把椅子我嚴家同還是買得起的。”
程峰正好開門進來,看見嚴家同要走,又是一臉怒火沒處撒,漲紅臉的樣子,知道老板完勝。他忍住內心的好笑,趕緊打開門,低頭哈腰地說:“嚴總,這麼快就走了?您慢走,有空常來坐坐。”
“哼。”嚴家同看也不看,拂袖離開。
“嘖嘖,老板,您說這嚴副總裁,活了一大把年紀,整天心裏就那麼點小心思,也不想想怎樣為公司多創效益,多做成績。”程峰一臉歎息。
蔣天昊知道程峰指什麼。早年,嚴家同的父親和自己的爺爺聯手打下了公司,他父親退休後他接受父親的股份。有點小聰明就自認認為才華出眾,能力突出,一心覬覦總裁之位,之前有慫恿加售賣股東推舉他當總裁。可是股東們根本不吃他那一套,讓不能勝任的人當公司總裁,那不是自掘墳墓嘛。所以嚴家同一直以來蠢蠢欲動,但還是被蔣家踩在腳下。他不甘心可有沒辦法,所以整天盯著蔣天昊,伺機做做手腳,盼著哪天公司能夠改朝換代。
可是別人的東西就是那麼好覬覦的?蔣天昊想起了林森,哼,休想。
程峰那裝模作樣的正經把蔣天昊逗樂了,不過他也不能縱容手下肆意置喙高層,“聽你這意思,你倒是整天為公司著想啊,也算辛苦你這個小助理了。那我問你,我讓你聯係黃行長洽談貸款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程峰一聽老板語氣不對,心虛地陪笑道:“我早問過了,黃行長出國考察一個月後回來,我都已經替您跟他的秘書預約好了。”
“嗯。這件事你盯緊點。我聽有好幾家公司都在求他貸款,別讓別人捷足先登了。”
“是是。不過老板,我打了您一上午的手機,您都不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對了,手機呢?經他這麼一說,蔣天昊想起來自己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