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安靜。
林森打破沉默:“上午的簽售會上,蔣天昊是不是也在?”
“嗯。”雲兮應了一聲,想了想說:“聽他話的意思,應該是認為我是為了錢才和他在一起的,然後騙了他奶奶的500萬就消失了,所以去找我對質了。”
林森對她感情的事了解不多,隻知道那時她的男朋友是蔣天昊。後來她突然失蹤,他還認為是她母親逝世的緣故,沒有太多想法。現在聽她這麼一說,才意識到可能事情不像他想的那麼簡單。
“那要不要找他解釋清楚?”林森淡淡地問。
“不用了,今天上午已經說清楚了。現在就是他信不信的問題了。”雲兮打斷他,“他現在情緒不太穩定,見麵未必好。”
林森沒堅持,似回憶般地說:“6年前你突然失蹤後,聽說蔣天昊頹廢了好長一段時間,酗酒,打架,後來還生了一場大病。幾乎天天都是娛樂小報的頭版頭條。”
不隻是蔣天昊,林森也找過她。
“是嗎?也怪我太衝動,沒把事情處理好就走。我是欠他一個解釋。”雲兮目視手中的小茶杯,愧疚之意油然而生。
雲兮難受,林森也不好過:“那還是等幾天抽個時間和他好好談談。”
“嗯。再說吧。”
兩個服務員走過來手腳麻利地上好菜,退出房間,帶上門。
雲兮由衷地讚歎:“這裏真不錯。環境清幽,服務也好。這菜看起來賣相不錯。”
林森微微一笑:“餓了吧?快吃吧。對了,要酒嗎?”
雲兮搖頭:“酒就算了。我酒量不好,喝醉了酒品也差。”
林森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差到什麼地步?”
“嗯,大吵大鬧還算輕的。聽張姐說,我有一次喝醉了,跟在別人後麵上錯了車,死活要跟車主一起回家,車主的女朋友以為我們有關係,當場給了他一耳光揚長而去。”雲兮一邊說一邊吃。
林森手握茶杯,不禁嗤笑:“改天一定要把你灌醉才行。”
“灌醉我?到時賴著你,你甩都甩不掉,看你女朋友怎麼收拾你。”雲兮威脅。
“沒關係,我沒有女朋友,不怕。”林森笑眯眯地看著她。
“那好說,哪天我心情不好想買醉,就來你這兒。”雲兮開玩笑。
“好啊。一定奉陪。”林森一副調笑的樣子。
雲兮見他隻顧看著自己不動飯菜,就催促他:“你怎麼不吃啊,味道很好的。別發呆了。”
林森笑笑,動手開吃。
雲兮一直把她當成哥哥一樣,所以在他這兒她完全卸下偽裝,沒有防備。她潛意識中也認為林森把她視為妹妹,所以她對來自他的關心也習以為常。她並沒有注意到林森眼裏的別樣情愫。
倆人愉快地吃完飯,林森送雲兮回賓館。
到了賓館大門前,雲兮道謝下車離開。
林森拿出電話打出去:“啊飛,查查雲兮兒子的爸爸是誰。”
雲兮回到房間,雲湧在睡午覺,張姐在處理她的粉絲留言。
張姐停下來,仔細看著雲兮。從粉絲的留言中,上午簽售會上發生的事她也知道個七七八八。
雲兮看張姐麵帶擔憂,猜她也知道上午的事了。這就是網絡時代的便利之處,宣揚真善美的同時,各種醜聞也傳播的特別快。
雲兮拖著一張椅子在她旁邊坐下,不喜不怒,平靜地說:“你放心,我沒事。”
張姐點頭:“沒事就好。”她停頓一會,說:“你真的放下了?你也不打算告訴他雲湧是他的孩子?”
雲兮一怔,她分明沒有放下,看到蔣天昊失落的樣子,她很難受,也很心痛。
“你難道真的打算讓雲湧一直過著沒有父親的日子?你考慮過他的感受嗎?”張姐看她舉棋不定,又問。
雲兮一下子就被戳到了痛處。這些年她最愧對的就是自己最愛的孩子。她不是沒想過要告訴蔣天昊,不是沒想過一家團聚,可她一想到羅薇,她肚子裏的孩子和蔣天昊難纏的奶奶,她就退卻了。而雲兮更擔心的是,萬一蔣天昊的奶奶知道雲湧是蔣家的種,會不擇手段從她手中奪走雲湧,她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我也不知道。”半晌,雲兮才低聲說。
張姐歎了一口氣:“今天上午我帶他去公園。一對父子倆在草地上打羽毛球,雲湧站在旁邊一動不動,一看就是好半天。他那種羨慕的眼神我真不敢看。後來又來了幾個孩子踢球,我就拖他過去,他才不舍地離開。可憐的孩子。”
雲兮紅著眼圈,沒有接話。
她的內心早已泛起一片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