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第三節；死者生者，死生為誰人第六回第三節死者生者死生為誰人。
石母抱著媳婦，老淚縱橫的說：“孩子，你太過勞累了，多休息啊，沒人趕你走，把你趕到哪裏去啊，這裏是你家，我們都不離開你。”說到這裏，這位婆婆為這位賢孝的媳婦痛哭起來。
石父開始認為媳婦勞累傷神，失了心瘋，怎麼盡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啊，但仔細聽來又不像，那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呢？隨即抬起身子對素娥說：“乖孩子，沒人趕你走。你放心吧，多休息休息，啊！”
素娥聽到公公這麼一說，兩手鬆開婆婆，緊緊抓著公公的手說：“公爹，素娥做錯了什麼，要趕我走，素娥願意一輩子做牛做馬服侍你們，再苦再累也不怕，隻要不趕我走。公公婆婆，求求你們，我不想走，也不能走，我舍不得離開這個家，也舍不得你們二位老人家，更離不開孩子。我愛化龍，勝過愛我自己，求求你們不要趕我走。公公婆婆，請你們看在四年媳婦的份上，不趕我走。”
石父聽了很久，心想：媳婦雖然識字不多，說話卻是千句不亂的，今天怎麼啦。回頭看了化龍一眼，想問問兒子是否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見化龍低著頭，渾身汗如雨淋，見父親朝他一望，嚇得後退了一步。
石父畢竟是個飽讀詩書的人，立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他擔心一年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於是，他便推開素娥的手，轉身朝房外走去，走到房門口，回頭對化龍說：“你跟我來一下。”石父這一聲，冷的像冰窖裏抽出的一絲寒氣，聽得化龍全身發抖。
石化龍戰戰兢兢的跟著老父來到書房，石父在椅子上坐下，臉色已經被氣的鋪了一層黃紙似的的蠟黃，肌肉在抽搐著，用顫抖的手，指著化龍，喝道：“你過來，給我跪下！”
石化龍跨前一步，推金山，倒玉柱，雙膝跪倒在父親麵前，低著頭，就像一個臨行刑的犯人在等待時辰的到來一樣，就是那待宰的羔羊，還要伸腿嚎叫，可是，石化龍在這位嚴父麵前，卻不敢有一絲的亂動，聽得石父嚴厲的問：“快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石化龍心想：該來的終於來了，事情已經鬧開，反正父母總要知道的，自己已經鐵了心，即便是拚了性命，也不能放棄一生的幸福。想到這裏，反而平靜了不少，隨即調侃了一下心神，說：“我要和素娥離婚。”
剛說一句話，石父就知道事出此因，已被氣得渾身亂抖。口中咬牙切齒的說到：“你這個無知的畜生，好日子過到頭了，又想翻出什麼花樣來？我叫你去離婚。”嘴裏說著，抬起左手，對著石化龍的右臉，一掌打去。
石父年雖六旬，由於自幼讀書練劍，體質很好，從無病症。他這怒極的一掌打下去，一般的人如何承受得了，隻聽得啪的一聲大響，這一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化龍的右臉上。
石化龍見老父和自己翻臉，他無法理解自己的感受，就覺得一陣頭暈，意念一沉。見父親絕情的一掌打來，心想：離婚已經沒有希望了，和菊妹的終生廝守已成泡影了。如何對得起菊妹的一往情深。既然失去了這個紅粉知己，生活在世界上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死去，用自己的生命來報答菊妹，比活著要好得多，見老父那無情的、銳利的掌風如重錘一樣，已經碰臉，意念卻在喊著：菊妹啊，菊妹，愚兄今生不能和你團聚了，為了免得你牽掛而誤你一生，愚兄隻能先走一步，我們再修來世吧！
石化龍想到此，萬念皆空，便放鬆了自己，呼出胸中的一口長氣，承受了老父那渾厚的一掌，身子便倒了下去。合該有事，隻聽得‘啪’的一聲耳光響，緊接著又聽得砰地一聲。原來石化龍這一倒，他的頭正好撞在棋台的大理石台角上。尖銳的大理石菱角對著他的頭部擦過，石化龍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痛。一個不抱任何生機，一心求死的人，被一個沉重的耳光的撞擊，加上大理石台角的堅硬，頭破血流，哪裏還能回過氣來，片刻間，魂飛魄散，昏死於地，氣雖沒有了，血還沒有凝固，仍然向外細細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