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穀。
水很清很清,湖很靜很靜,水中不因淤泥而混濁,湖麵不因波瀾而蕩漾。幾片不知是何處揚來的淡粉櫻花兒緩緩落於湖麵如同河畔的扁扁小舟在湖麵靜靜駛著,幾朵紅蓮下條條小魚兒互相嬉戲著,一處荷尖上隻隻蜻蜓圍其盤旋著。
穀是格外的靜,人是格外的稀,景是格外的美。
穀麵,成群的櫻花瓣兒在上空飛揚,遮住了星空上的皓月,清晨裏的目光,西落下的殘陽。這裏被照亮便僅僅依靠水底、穀壁的顆顆明石。穀底,繁開的櫻樹成片,落櫻下是蟲子鳴叫,櫻樹裏是鳥兒輕啼,湖麵上蜻蜓振翅,任其那微風吹拂…………
“臨,你說是神所住的地方美還是這兒美呢?”楚楚動人的姑娘捧起白皙而美豔的小臉蛋兒向身旁的俊麗男子問。
“不怎麼清楚啊!不過,我認為神所處的地方更好些吧!畢竟那是神住的地方,沒有什麼病亂災害,也不用受法則束縛。你呢,嫣兒?”銀臨輕輕一笑,裝起小姑娘的口吻說。
“的確。神所住的地方沒有什麼病亂災害,很安樂;也不用受太多的法則束縛,很自由。但我始終認為這兒更好一些。”
“因為。”芷嫣頓了頓,壓低了聲音說,“有,你。”
…………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臨。”
“什麼啊!嫣兒。”
“上次說過的,不許再學我了。今天怎麼又學我,都說過多少次了,如果還有下一次我就真的生氣了,就不再理你了。”芷嫣嘟啷起一臉的不悅。
“嫣兒,我錯了別生氣了好不好!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如果嫣兒不再理臨了,銀臨豈不是要寂寞死。”
“騙臨的啊!還有,臨是永遠不會死的,嫣兒以後也會一直陪著臨,一輩子都不會離開的。”
“嗯嗯,小騙子。我現在要捉小騙子了喲!”
…………
櫻花瓣兒偶爾從空中落下,或粉的殘櫻、又或是紅的全櫻,且都鋪在地麵,依於枝芽,沒入湖麵。蟲子們伸伸小腿,拖動蓋著自己全身或半身的櫻花瓣兒;鳥兒抖擻抖擻沾有露珠的身子,使枝芽上的櫻花瓣兒再次起途;小魚好奇瞅一瞅那乍到的櫻花瓣兒,緩緩遊去,膽怯的碰一碰又猛地縮回來,不畏的緩緩頂起,或蓋著大大的小腦袋,或遮住那對大眼晴,蠻是好奇。
櫻花所鋪落的地麵上,兩道淺淺的身影在共上奔跑,彼此追逐著對方,偶爾有幾片櫻花瓣兒沾上兩人飛揚的發縷……
彼岸海。
神,一種主宰人生或死的恐怖物。它們或善,非神者便幸運;或惡,非神者更悲劇;或弱,可終究為神而狂妄、自大;或強,也同樣為神而目空一切。它們掌病、掌災,它們發怒,毀人毀物;它們無事,人便痛苦;它們掌生、掌亡,它們悅非神者便可安心度過今朝;它們不悅非神者便奢求度過今朝。
人,一種被神玩弄於指間的可憐生物。它們或惡,可終究是被神玩弄的命;或善,可還是逃不過那個被神玩弄的命;或弱,便膽怯蜷縮著度過餘生;或強,也許他便是神的下一個收藏品。它們受病、受災,也許這隻是下一秒所發生的事廣;受憐、受辱,一種被神與強者所欺辱的對象,有人憐憫卻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