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了!?”
“這娘希匹的,老子不是在做夢?”
“他怎麼做到的!”
修士們都驚呆了,他們眼睜睜看著林立那把粗糙的刀,終於不被鍾成綢格擋,落在了法器級寶甲上,刀鋒劃過帶起一道裂口,竟像刀子切紙一樣輕鬆。
明黃玄黑兩色火焰沿著裂痕湧入,無人林那位神國六殺中排行第三的盲青年,原地冒煙爆炸。
沐紫川怔怔後退兩步,好容易穩住姿態,溫和暖暖的笑意重回麵龐,心底卻已涼透。
曠野西邊偏南方向的某處,丹朱麵無表情端著碗茶,時不時喝上兩口,對同伴驚豔死人的事跡毫不動容,仿佛這本就是理所應當的。青雲見心眼中光彩閃爍幾下,最終還是較為容易地接受了現實,這家夥一直都強得過分。
白紫芫與陽群芳對視,各自表情五味雜陳。
曠野中央那片地帶,林立將刀胚收入儲物錦袋,靜靜等待濃煙散去。半刻鍾後,鍾成綢露出身形,上半身被燒焦,半張臉都爛了,極其淒慘可怖。
那件法器寶甲倒是還安然無恙,被林立劃開之後並無後續的損傷。
“按照約定,你的雲紋軟甲、玄器上品陌刀還要儲物護腕,現在都歸我了。”林立說道,不得不承認對手很強,雖然仗著堅固難破的龜殼,掩蓋了其本身的光芒,但先前的持刀拚拳掌,他不摻水分地逼迫林立動用了六成實力。
這還隻是單挑,而昨日以一敵二戰神國六殺的老五老六,他才用了四成實力。放在吸收張雲馬本命靈符以前,這勢必又是一場死戰、苦戰。
鍾成綢的整體戰鬥力,大抵能與蜃妖族的奇才赫連留雷持平。
“想要我的寶物,有膽子就來取,從我屍體上踏過去,我倒想看看龍虎山的小師叔,麵對無人林的仇恨能不能視若無睹。”盲眼青年目光依然空洞、神情依然呆板,聲音也依然死水不驚,但他應當是憤恨且不甘的。
林立步履平淡走向他,邊走邊說道:“我暫時沒有與無人林結死仇的打算。”
盲眼青年道:“你果然是個孬種,我居然輸給你這種人。”
林立說道:“不過有約在前,你身上的寶物,老子一樣不落的都要拿到手,你擋不住。”
“我不死你就絕對拿不走。”
“試試唄?”
林立一身白襯衫黑西褲扁頭皮鞋的身影,驟然飄忽,在那裏彌散。一轉眼,他又站在了鍾成綢背後整二十米的地方,手中拎著件軟乎乎的皮甲。
又一轉眼,他卻回到了先前站的那處地點,這次鍾成綢手中的寬大陌刀不見了。
法器的確厲害,難破更難奪,可惜,林立在域外的十年,搶過的法器不下五十件,扒人甲胄奪人兵刃的手法,稱得上羚羊掛角爐火純青,足以去盜賊行業開辦講座傳授三天三夜的技巧心得了。
就連丹朱也不禁挑眉驚訝,沒曾想林立還有這麼一門深藏不露的上等技術活兒。
“再來就是你的儲物護腕,你猜一猜,我能用幾次呼吸從你那兒搶過來?”林立清風撲麵地說道,把雲紋軟甲和玄器陌刀收進錦袋,身形再動,朝前拋飛三百餘枚銀針,光點斑斑激射,凜冽猶如夢中一場暴雨梨花。
林立不再隱沒入空氣中,於三百根飛針後方猛衝,鍾成綢拖著傷重身軀,運足真元出掌:“退散!”
林立陽光開朗地笑了,像極了戲耍老鼠的貓,奔跑中身影再次消失,攜著滿目銀針,飛掠至對手身後。
“滾!”
鍾成綢終於趕到焦躁不安,已經莫名其妙被拆下寶甲奪走寶刀,倘若儲物護腕也保不住,他就敗得一塌糊塗了。
回身一記閻羅掌,幾乎是超越極限的發揮,十成掌力打出了十二成的威力,轟轟烈烈。
可惜,沒打著。
“你學蒼蠅躲來躲去,不煩嗎?”盲眼青年聲音變低變沉。
因為天生眼睛看不見,他的神識便超乎尋常的渾厚敏感,洞察力甚至遠遠勝過許多主修神識的邪道魂修,然而此時,他對林立的行動軌跡,卻是連半點也捕捉不到。
此情此景,他終於驚覺,自己此前將林立低估得嚴重,這是一個毫不遜色周寒衣的年輕人。
噗噗噗!
銀針入肉,鍾成綢先前燒焦的背部滿是點點銀光,活活被紮成刺蝟。
“你裝烏龜的時候不也裝得挺歡實麼?”
強襲得逞,林立這才顯出身形,不疾不徐的嘲諷道。
他不再擔心瞎子還手了,三百六十五根針,足以封住修士上半身所有的穴位與經脈,這種狀態下的修真者,跟凡人沒什麼區別。
“現在,我要開始搶你的護腕了,做好準備。”
說完他再一次閑庭信步走過去,拇指摩挲著鼻尖,琢磨著用哪種手法能夠更快捷取下對方的儲物護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