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林立不出意外地拒絕,說道:“我們隻是恰好路過,想進去湊個熱鬧,要特定的邀請函就算了,你好好玩。”
“邀請函我們有啊!”
周清竹向身後的中年男子呼喊,等那人過來後挽住對方的胳膊,對林立他們說道:“我爸爸有邀請函的,可以帶我們一起進去,對不對保安哥哥?”
“嗯,可以進去。”
保安略帶笑意回答道,語氣都不禁溫和了些,確實,對於這些平凡人而言,白紫芫和青雲見心雖然也生得極美,卻各自有幾分生人勿近的冷淡和不食人間煙火的渺遠,這位可愛活潑的南方姑娘,要更有接近生活的氣息。
周清竹喜悅地側過臉對父親說道:“爸爸,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幾個唐城的朋友,我開他們的車送他們去興南區,現在又在京都巧遇了,好有緣分喔!”
說完她還朝林立等人拋了個得意的小眼神,意思大概是,我爸爸人很好,你們可以進去啦!
林立微笑著打量那位中年男子片刻,笑問道:“叔叔恐怕不願意帶我們一起。”
中年男子劍眉鷹目,四十多歲,但仍存留著多半英俊的痕跡,是個十足有男人味的成熟類型,而他眼中也透著世俗商人固有的精明幹練,應當很聰明。
俗世中的聰明人,大都不願意自找麻煩,饋贈善意,也多是在看得到回報或價值的對象身上。
似乎,在林立這幾個二世祖模樣的小孩子身上,他沒有看到所謂的價值或者潛在回報,至少,女兒剛才的話已經說明了,幾個年輕人來自唐城,而非京都本地人。
若是京都皇城腳下的二世祖,或許又該另當別論了。
周文栝委婉回駁了女兒的請求,對林立說道:“幾位小朋友跟我家清竹認識,做叔叔的應該帶你們一起進去,舉手之勞的小事情而已。不過今天的情況很特殊,在裏麵舉辦的是一場麵向整個亞細亞東部的商業金融峰會,不是什麼好玩兒的事情,而且組織峰會的又是幾個不能透露身份的上等人物,大家都要謹小慎微不敢出錯,所以幾位小朋友隻能恕叔叔愛莫能助了。”
“叔叔言重了,您來是有正事的,不能因為我們耽誤,這點小事我們還是能懂的。”林立笑著說道,他當然感覺得到,對方並沒有排斥針對的意思,隻是實話實說。
料想周清竹家也並非大富之家,她父親頂多生意有成,來到這種真正大土豪遍地跑的場麵,不得不小心翼翼一些,帶幾個陌不相識的小輩進去,的確不算費力,但到底不知根不知底,多一個人便多一分出差池的風險,而那個風險,他顯然承擔不起。
“爸爸!”
周清竹小臉上有依稀的失望,她有些不明白,自己都可以進去,為什麼帶林立他們就不行。
“清竹,今天不許胡鬧!”周文栝表情嚴肅了幾分。
周清竹小小的賭氣,道:“那你不讓我朋友進去,我也不去了,我跟他們去玩總可以吧?”
“不行,你跟著爸爸進去,等峰會結束了,剩下的半天你想怎麼玩都可以。”
周文栝態度十分堅決,他曆來就是個很有主見的一家頂梁柱,從不驕縱女兒,而且今天也是難得托關係得到進場的資格,他還打著能讓女兒進去漲漲見識的主意,自然不能被玩耍耽誤。勃天盛裏彙集了華夏半數以上的明麵富豪和隱形富豪,這些大佬級的人物,有一部分會帶著自己最器重的兒子或孫子,以女兒的上等容貌,說不定能夠從中覓得一位如意郎君,那就是鯉魚躍龍門的大好時機。
雖然不會強求,但周文栝心裏對此,還是盼望得很殷切的。
“清竹,聽你爸爸的話乖乖進去,說不定真有緣分,咱一會兒又在裏麵碰上了呢?”林立笑著勸道,其實是真不喜歡麻煩,如果倆父女在這兒爭執起來,局麵畢竟不太好看。
“那好吧~”
大概同齡人的勸告總是比長輩義正言辭的訓誡好用,周清竹收斂了與父親爭取自由的情緒,乖乖點了點頭。
周文栝向林立報以一道略帶謝意的眼神,便將邀請函交給保安驗了驗,帶著女兒走進那不喧嘩卻極度紛繁的酒店大廳當中。
路上,周清竹看似隨意地問父親:“爸爸,你覺得我那個朋友人怎麼樣啊?就是叫林立那個。”說完怕父親誤會,又補充一句道:“我感覺他還蠻好的,我是說處世方麵。”
周文栝並未如何推敲女兒的話,他不覺得從小學到大學近二十歲從來沒有早戀問題的女兒,會對萍水相逢的男生有超出友誼之外的想法,思索後說道:“確實還不錯,挺有禮貌的。”
這就是他的全部評價,對林立整個人的印象也僅此於此,年輕人懂禮貌是好事,但並不能成為決定性的優點。
周文栝的心思,還是放在酒店之內的富豪子弟那裏,畢竟雖然隻隔著一道門,門外的林立跟門裏的同齡男生,卻是有著雲泥之別,就算女兒有意,那也隻能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