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可殺,不可辱。
東瀛人打光易大師的點數之後,分明有停手的機會,卻佯裝收招不及,將已經輸掉的對手踢出場外。
這一腳踹得很重,雖然那位易大師憑借身手穩住步伐,不至於趴地上摔個狗啃屎,但多少還是有點狼狽。
“靠!”
“這犢子過分了啊!”
“嗎的弄他!”
大洪拳門的徒弟們一個個氣得不行,師父在台上被侮辱了,他們在台下自然坐不住,吆五喝六的便想往上衝。
在這群年輕人手裏吃過虧的保安見勢不妙,迫於職責在身,硬著頭皮擋在前方。規矩不能壞,他們必須阻攔,哪怕惹得這些身份斐然的二世祖不高興,也得攔。
“讓開。”
沈半夏衝在最前麵,表麵上並不怒容滿麵,但焦急的心情大概是最沉重的。
“不能讓。”
唯一不鼻青臉腫的保安頭子立場堅定,大事有大人物扛著,規矩以內,二世祖們找麻煩也頂多找到他們公司,而剩下的小事,應該他們這類跑腿的小人物辦好,否則懈怠的後果便會落在自己頭上。
情況與之前不同了,他們現在有兩不相幫的機會,所以比起丟了這份優越的工作而言,挨頓打其實不算什麼,至少他們盡忠職守了——攔不住是能力有限,不去攔是工作態度有問題。
“動手。”
沈半夏平淡出聲,好聽的聲音依舊好聽,隻是不像跟林立聊天時那麼熱情可愛了。
早就想動手的男生們就等著這句話,醞釀已久的大洪拳十分水平施展,幾個本就打不過的小保安,自是招架不住。此時其他地方的保安也趕忙衝了過來,不明白情況,隻以為是暴亂,警棍電槍都往身上招呼,局麵很快發生反轉。
男生們終究功夫不夠精湛,一個打兩個或許沒問題,以一敵十還是太困難了點,何況電槍這種東西,戳一下就可以讓人無法動彈。
隻有沈半夏這個女生還安然無恙,保安頭子害怕她的身份,萬一來頭潑天的大,那自己惹到的麻煩也潑天的大,公司能量再強,無可奈何時也隻能棄卒保帥。
“林少,您幫忙勸勸。”他望向坐在位置上閉目望天的林立,雖然後者現在連往此處看一眼都懶得,但他先前似乎看到,林立跟這位貴家小姐相談甚歡,似乎發生過的矛盾都平息了。
林立怠惰地睜開眼,回望過去,問道:“喊我做啥?”
“勸勸。”
保安頭子苦著臉,之前兩邊劍拔弩張的時候,自己可是站在林大少那邊的,心裏期待憑借這一丟丟情分,能值得林大少動動嘴。
“不勸,那東瀛鬼子有意羞辱,人家的徒弟上去揍他怎麼了?我反正覺得沒有問題。”林立淡而無味的聲音傳來。
沈半夏得到未婚夫精神上的支持,總算熱情沒有白費,對林立的觀感無疑好上加好,轉頭看向保安頭子:“還不讓開?”
“讓她上來。”
東瀛武士拿著蹩腳的華夏語喊道:“師父都如此不堪一擊,我可以替他管教徒弟。”
“半夏,和你師弟們下去!”
易大師麵目鐵青地命令道,自己教出來的徒弟有幾斤幾兩,他心裏最清楚,即便群起而攻之,沈半夏加幾個男生,也不夠這東瀛人三拳兩腳的,到時候泄憤泄不了,反而落個輸不起的醜態,最下乘。
“懦夫,一百多年了,華夏人還是這麼懦弱,如果在我們東瀛,就算打不過,我們的武士道精神也會讓我們奮不顧身,而且你們華夏的功夫,太爛了!”東瀛人站在原地揶揄起來,雖然吐字含糊不清,但話裏那種讓人聽了怒不可遏的東西,並沒有因此而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