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化神鬥辟穀(2 / 2)

於是除了自身修煉的黃帝外經之外,他最了解的功法,便是劍王宮的海河劍經,也最了解劍修的長處與弱點。

譬如他們身具開山斷水流的極致鋒芒,一心追求無堅不摧,那種追求的結果,就是導致防禦能力薄弱如紙。

方才柳鳴的劍離他的脖子隻有零點零一公分,隻要再進稍許,割斷他的喉嚨不是難事。即使是這麼絕妙的機會,他卻不得不放棄進攻,轉而全速躲開黑白二氣的絞殺。

“散修就是散修,看你之前用著純粹浩然的上乘雷法,居然反手就拿出邪門歪道的法寶,雜七雜八的路數是不是讓你覺得自己會的東西很多?”

柳鳴罵道。

林立聳聳肩膀,語氣格外無賴:“甭管正道邪道,能殺人能保命的招數,那就是好招數。”

“無恥。”柳鳴很是鄙視。

須彌山內門真傳弟子的身份,向來是他人生中最大的驕傲,因此他對任何肮髒手段都不屑一顧,滿身法術劍術,都是出自海河劍經根正苗紅的手段。

“你一個當殺手的嘍囉,與賊盜娼妓這等最下流的雜碎無益,有什麼臉說老子無恥?”林立不客氣的回罵。

“我是刺客,不是殺手。”帶有稚氣的年少臉龐,湧出些許陰沉。

……

……

深夜無人的荒野小道,兩名修真者的戰鬥還在繼續。

一個拿著光明奪目的黃金闊刃,一個手持銀光森森的長劍,來回交互,輾轉騰挪,此為嚴格意義上的刀光劍影。

不過除了兩人武器都能發光之外,他們的打鬥方式似乎也不是特別玄幻,就像武俠劇裏的武林高手一樣,時而你衝我退,時而你退我進。

僵持了整整三個時辰,從子夜打到黎明時分,方圓百米內土地上,綠草被刨得相當幹淨,仿佛剛剛過了好幾頭掛著犁耙的老黃牛,遍地瘡痍。小道兩旁原本鬱鬱蔥蔥的樹木,也是在刀劍光照下,倒的倒斷的斷,景色半點看不出優美怡人,隻剩兩個字:狼藉。

柳鳴劍勢越發激烈暴戾,林立則始終安穩回擊著,清風寫意,手中金雷凝聚的一口闊刀,耍得比真刀客還要密不透風。

“你究竟是修真者還是練武的!”

久攻不下,柳鳴有些氣急,即便他是天才,但終究年歲不到雙十,少年人總是難免容易心浮氣躁。

在這方麵林立當然占盡優勢,他所修煉的黃帝外經,催長境界或許不如某些功法來得神速,但勝在穩紮穩打,長足的時間裏可以將修煉者別的天賦發揮到淋漓盡致。

林立雖然從未真的練習武術,但若單論格鬥術,如今的他比陳青玄也並不遜色太多,能卸去真元與北疆薩城人們敬稱先生的馬全祿肉搏,底氣也全源於此處。

至於心性,他二十年來所經曆的起起落落,常人怕是畢生也難有其兩三分,來自須彌山的年輕天才,如何比得?

“海河劍經也就這比樣了。”他並不吝惜嘲諷之語,還帶有一定目的性。

時機成熟,可以刺激心性尚未沉穩的少年劍客了。

柳鳴頭腦極為聰明,當得上天才的稱謂,但還是被成功激怒了--出身須彌山是他的驕傲,任何對師門羞辱的言論,都絕對不值得被饒恕。

況且海河劍經在整個修真界都威名赫赫,是須彌山獨一無二的口碑,容不得一介散修置喙。

“你恐怕還不知道什麼叫海河劍經!”

四野陡然起風,卷動樹木殘枝與滿地草屑打滾,一陣風便恍如一道劍氣,凜冽而肅殺,裹挾濃烈的切割之力。

呼嘯聲自林立耳畔掠過,未能傷及他絲毫,但隨風而動的黃金神魂柱,卻足以敲碎他完美洗髓後的顱骨。

來自須彌山的少年,終於是動用了最強手段,真正的北海傳世劍經!

已然是來不及閃避了,林立脖子呈不自然的九十度彎曲,不張嘴,嗓子裏詭異發出聲音:“金龜訣!”

金光迸發,由口鼻耳眼七竅冒出,刹那間遍布周身。

材質近似黃金的長棍在下一刻敲中他後腦勺,想象中頭骨炸裂白漿四濺的場景沒有出現,而是震耳發聵的一聲巨響。

林立頓時隻覺得天旋地轉,不過還好,金龜訣的防禦能力從來沒讓他失望過,愣是站著不動扛下了一記強攻。

疼歸疼,畢竟沒有受傷。

他調動真元溫養被神魂柱敲到的位置,黃帝外經煉化的靈氣天然帶幾分治療屬性,疏散了血液,讓那裏不至於鼓起青包,而後林立風也輕雲也淡的問道:“什麼叫海河劍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