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那個醫生聽過他在中心醫院的名聲。
“林神醫,需要我們幫您做些什麼?”
“帶上你們的東西,人全部出去就行了。”
林立邊走邊從錦袋中取出了針囊,西醫的刀子鉗子他用不上。
“好!好!”
主刀醫生唯唯諾諾的應了幾聲,揮揮手,招呼所有助手帶好工具,很快撤出了手術室。
幾個助手都有點懵然,自己家的醫生變臉也未免太快了些,一臉氣憤的嘴都張開了,怎麼聽到那個名字後瞬間乖得跟……孫子一樣?
“錢醫生,林立是誰啊?”
一名剛從學校畢業不久,好不容易盼到機會實戰的女助手問道,很顯然,問題就出在這個名字上。
剛才醫生竟然叫他神醫?看那年紀輕輕的模樣,帥倒是帥得沒天理,可醫術這種技藝,是需要靠頭腦和歲月深入打磨才能提升的,二十五歲都不到,怎麼稱得上神醫?
姓錢的醫生摘了口罩,望向身後緊閉的急救室門,說道:“你們這些小娃娃呀,下班了抽時間看看新聞,林立都不認識,以後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學醫的?”
“哈?”
幾名助手連同先前阻攔林立的護士都驚了,這得是多牛叉一個大人物?
錢醫生繼續說道:“在咱們唐城,他的醫術如果是第二……”
“就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女助手比較活潑,搶過話頭問道。
錢醫生背著雙手悠哉悠哉往自己的值班室走去,說道:“敢說是一回事,能說是一回事,不是我替林神醫誇口,出了唐城往北走,哪怕走到京都去,他那身醫術那也是數一數二的。總之有他在啊,那姑娘的安危就用不著我們操心咯!”
濟生醫院在唐城邊緣地帶,地位也出於本地同行業的邊緣位置,醫療條件一般,醫療水準也一般,起初他觀察了林影的傷情後,心當場就涼了半截,極不情願眼睜睜看著個正當花季的女孩,在自己手中逐漸流失生命。
那種無力回天的感覺,真的很讓人沮喪,即便他已經從業十幾年,卻仍然無法對此視若無睹,多少次急救沒把人救回來,這位中年醫生都要躲在無人的角落痛苦哀嚎好久。
現在有唐城第一神醫醫治,那小姑娘基本可保無憂,他的心情自然輕鬆又舒暢,忍不住想笑。
女助手追上前輩:“錢醫生,那個帥歐巴真有你說得那麼厲害啊?”
錢醫生駐足,看著後麵一張張好奇的臉,說道:“林立的名字你們沒聽過,張全英張神醫你們總該知道吧?”
眾人齊刷刷點頭,張全英學習醫道數十年,成名已久,莫說唐城內外,整個華夏西部以及北方地區,那都是懸壺濟世聲名遠揚,他們好多學西醫的在學校裏也是聽過無數次。
“難道,林立竟然是張神醫的弟子?”小助手眼裏滿是小星星,崇拜溢於言表。
錢醫生搖了搖頭:“張神醫是林神醫的弟子。”
“啥!?”
……
林立全神貫注在指間銀針上,並不知曉外麵的人因為他的身份如何震驚。
“燒山火?想不到你這小子,連此等失傳針法都掌握了,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丹朱的魂體飄蕩在一旁,觀賞少年美如畫的施針手法。
林立沒理他,將林影淤積的內出血通過針位引出,掌心又化開數枚小還丹,藥力很快修複了髒器的傷口,以及全身碎裂的骨骼。
做完這些,饒是以林立化神期的修為,鬢角也是掛滿了細密冷汗,屬實傷神。但他並未就此停手,又將右掌放到林影冰涼的額頭上,真元緩慢且溫和地輸入,透過泥丸宮直達天靈百會,再流淌至四肢百骸,同時潤養著林影的精氣和肉身。
呼~
他緊繃的精神終於鬆緩下來。
丹朱說道:“你已經治好這小妮子,何必還要白費真元非得讓她馬上痊愈?”
凡人的身體根本盛不下真元,流過便立馬消散了,除了溫養別無它用,所以看來林立有些操之過急了,也可以說畫蛇添足。
靈氣如此稀薄的環境下,真元對修真者而言,珍貴程度無需多言,林立簡直就是在亂用。
林影最多兩天最晚半日便可蘇醒,而且身體已無大礙,醒來就能下床活蹦亂跳,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丹朱見林立不聽勸,掌心依舊平緩地輸送著真元,急了:“你這是作甚!他奶奶的,真元又不是不要錢!”
林立好半晌後才開口,沙啞嗓音中隻有濃濃的自責:“我就這麼一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