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足金烏的血液帶著腥熱,被齊樹根的身體下意識吸收,配以《納海訣》,過了整整一天之後他才醒來,發現自己傷口盡愈躺在白色羽毛堆裏。有了前車之鑒,齊樹根再也不敢太過靠近核心區,隻在中層位置遊走。既然連金足金烏都殺過了,那麼黃足金烏他就有點不看不上眼了,算來算去,還是青足金烏最適合自己。不過青足金烏中也有狠角色,有一次他就被一頭青足金烏攆了數十裏才逃脫,碰上靈智漸開的異種,他也隻能自認倒黴。
經過這麼一番生死磨練,齊樹根以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成長著,原本略顯斯文的風格添了幾分蠻橫霸道,整個人更是強壯了許多,悄然之間他殺戮的手法也更熟練了,偷襲而逃跑,殺與被殺,讓他更加體會到自然界殘酷的競爭法則。期間更是親眼見到一頭青足金烏吞食一個水甲弟子的屍體,讓他甚為感觸。
在中層區待了良久之後,他這才準備回去老地方。林南隱約知道他的行蹤,所以偶爾探查,以他現在的能力,多半是出不了什麼的問題的。齊樹根現在頗有幾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的意思,不但精氣神越發飽滿,氣息流轉,看起來很是飄逸,有一種空靈的氣質。而且不但筋骨更加強健,他體內經過不斷的吸收和煉化金烏精華,也更加開闊起來。
齊樹根手裏撚著一根白色尾翎,這根翎羽已經失去了神性精華,但是作為裝飾卻是再好不過。除此之外他就兩手空空了,因為經他手之後,實在沒能夠留下什麼部件能夠給林南了。再者,他不想暴露自己的功法,這根白色翎羽失去教諸金烏不得的鮮豔火紅之後,是看不出什麼太多端倪的,不然依他五品實力,殺死兩頭五百年以上金烏,怕是得讓林南好一番生疑。
章滿晴甫一見到狀如叫花子的齊樹根,倒是十足關心,嗔怪一番之後這才上下打量,發現他又健壯了幾分,自然是感到高興的。倒是林南眼中驚訝更甚,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能夠察覺到一些其他的改變,比如他的行為舉止,都穩健非常,氣息也更加內斂,這明顯是實力得到很大提升的表現。
久別重逢,自然是愉悅非常,章滿晴沒有要求剛一回來的大廚給她們做好吃的,隻是不時看著他。這一晚,齊樹根睡得異常安穩。
第二天清早,齊樹根照例早起,在石洞外苦練劍術,他現在勉強能夠禦劍離手,但還是更喜歡劍在手裏的感覺。一個小時的劍術演練,渾然忘我。直到有一人走近,這才停下。有些疑惑地看著來者,不知何人。
不過看她的身材體魄以及年齡,倒是能夠稍稍判斷,他有些遲疑地朝青衣女子問道:“請問您是陳師叔嗎?”畢竟水甲除了她,還真就找不到多少個身高足以讓一般壯漢都自慚形穢的女人了,而且觀她腳步穩重,氣息內斂,這絕對是超出了他這個五品一大截的高手。
陳海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上下掃了他兩眼,麵無表情道:“提境倒是極快,但是對上鄔誌穎等人,依舊還是差得太遠。”
齊樹根心裏有些尷尬,但是沒有表現出來,平心靜氣道:“師叔說得是,樹根受教了。”
陳海耶沒有停留,大步離去。
等她走了很遠之後,齊樹根才呼了一口氣,有了初次見李月明時的經驗,他在這些境界高深的高人麵前,都是慎言慎行。倒是沒一會兒,章滿晴拿了一件衣服過來,這是她閑暇時特意為齊樹根訂做的,雖然不是很好,但也相當不錯了,總比他那一身破爛裝要看得過去。
齊樹根沒有遲疑,當著她的麵就換上,章滿晴道了一身還不錯,齊樹根也沒有道謝,隻是嘴角噙著笑意望著她。
章滿晴心如小鹿,大概是能夠看出齊樹根的眼神含義,普天之人,要是連這麼飽含除了感激之外情愫的脈脈含情都讀不出來,那就太木頭了,更何況是一向機巧的她。她臉上飛來兩道紅霞,嬌羞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