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負責開心就好(2 / 2)

“什麼時候才會成熟一點啊?”我不禁反問我自己。

在我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之後,眼簾之中,出現了一雙黑色休閑皮鞋,周圍的雨聲好像也小了一些。我不用抬頭就知道來的不是韓弟弟,而是鄭在飛。

我沒有動,他也沒有說話的意思,於是我們就在這樣的大雨天上演著雙人默劇。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我不動是因為腿麻???這個時候我覺得最適合的一句話應該是“請你離開”,然而我是個沒有骨氣的人啊。於是說出口的話:“嗬嗬,今天雨下的挺大的。”

然後,繼續一片靜默。

“那個是韓弟弟叫你來的嗎?”

然而,依然沒有回答。

於是,我隻好抬頭去看他。

墨藍色的傘下,鄭在飛的臉色白得有些嚇人,而墨色的瞳孔卻是一如既往的深邃。不加任何私人感情地說,他的確張著一張非常好看又不顯女氣的臉。但是這種時候不適合犯花癡。

“其實我就是想說我的腿麻了,你能不能扶我一把。”沒辦法,問了兩個問題都沒有得到回應,我也隻好省去寒暄了。

所幸的是這次他總算聽到了。

鄭在飛一直都是一個冷血動物,並沒有貶義的意思,而是實實在在的意思。因為不論春夏秋冬,他的手總是冷冰冰的,於是那時的我養成的一個小習慣就是隻要一有空就會抓他的手,不論是搓還是捂,或者就是簡單地抓在手裏。然而這次,當他扶我的時候,我卻明顯感受到了他手心異於以往的熱度。

看這樣子,我想自己應該是遇上了癡心不改前男友生病這種言情戲碼。我開始回想那些小說裏的情節是怎麼樣的,以便讓我有個參考。可是還沒有等我想出個所以然來,我就被鄭在飛摟進了懷裏。一個堪比烤地瓜爐子的懷抱,而我則是烤地瓜爐子裏的那顆地瓜。

“你怎麼那麼冷?”語氣帶有責怪,然而還沒有等我反駁,他接著說,“你總是跟我說你能照顧好自己,可是每一次你都在說謊。”我努力回想著我到底說過幾次這樣的話。

“我放心不下這樣的你,所以你就不要再倔了,也不要再任性了。”他緊了緊自己的手臂,“你回來吧。”

為什麼有些人說幾遍,他還是沒有理解你的意圖呢?我雖然不知道我對他說過幾次“我可以照顧好自己”,可是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說過好幾遍“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可是抱著我的人顯然有些不在狀態,開啟了喃喃自語的模式。嘴裏不停地重複著“你要相信我。再相信我一次就好。”

“你在說什麼啊?”我真是滿頭霧水,完全沒有明白他的意思,“鄭在飛,你先放開。你到底怎麼了?”

“彙彙,我已經全部知道了。真的,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

“知道什麼?你,你先好好說話。”要知道我現在是又冷又餓,壓根就支撐不住他的體重。

唉,早知道來的是鄭在飛,我寧願打給羅宋湯,這個不懂事的韓弟弟啊!

“我知道你喜歡書喜歡花,喜歡和誌同道合的朋友談天說地,你看,這家‘是非’就是我為你開的。你隻要負責開心,所有的願望我都會替你完成,所以回來好嗎?”他在那邊倒是說得深情款款,我在這廂卻是一肚子的火氣,感情照他的意思我這半個多小時都是在鄭在飛的店前裝乞丐啊!

“別的先放一邊,你說你開個書店這麼早關門幹什麼?不知道夜晚才是文藝青年的黃金時間啊?還有啊,明星不是一般都開酒吧嗎?就算不開酒吧,好像開炸雞店的比較多吧,你從小就是一個不良少年,開什麼書店啊?”鄭在飛停了一會兒之後才反應過來,說道:“那你是不是想我開個炸雞店啊?”

“當然不是啦!”雖然我是很喜歡吃炸雞。

“那你的重點是什麼?”

“我的重點是???”其實我也有些語無倫次了,“我的重點是你既然是這家店的老板,那我們可與不可以不要在門口說話啊?”

“那我把鑰匙給你。”他又開始切換畫風了。

“你自己不會開門啊?不要交給我。”我是真不想拿,雖然此時的我算是身無分文,不過對於這種打上鄭在飛標記的東西絕對要敬而遠之。

見我一副打死也不拿的神情,他沒有辦法,隻好讓我打打下手,在一旁打傘,而他則慢慢地打開了“是非”那扇地中海風格的藍色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