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其實很單純,遠處的張婉兒知之甚詳,猜他除了想要氣一氣張祈安,無非就是起了保護佳人的心思,是以並未太過生氣。
但眾人豈知?仿佛一石激起千層浪,這話可聽得人人麵色大變,暗罵張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就算是你如今得以鹹魚翻身,此刻春風得意,可也不能說胡話啊?
二爺是什麼性子?唉,眾人心中歎息,神色慌張,就怕張祈安大怒之下出手傷了自家兄弟,再看看遠處的沐姑娘,此時一副冷若冰霜的俏模樣,非但沒有任何扭捏之態,反而傲然冷笑道:“死了你的心吧,今生今世除了祈兒,我沐憐霜誰也不嫁。”
驚雷震徹大地,好似晴天霹靂,隻看見張寶頃刻間搖搖欲墜,無人不為之動容,朱元香更是朗聲大笑,讚歎道:“這才是敢愛敢恨的沐姑娘,果然嫂子沒看錯人,哈哈
無數長房丫鬟婆子,婦人管事立時由衷叫好,人人神色激動感激,這時代敢如此凜然無畏的說出這番話,可是真的需要天大勇氣,沐姑娘顯然已經破務沉舟的豁出去了,恐怕也是心急二爺,以至於不顧一切了。
一直坐在老祖宗和王氏之間的張婉兒,冷眼旁觀家中轉瞬之間作的變故,心中憤怒,不過念在嫁出去的女兒如同潑出去的水,沒敢出言頂撞長輩,隻是笑吟吟的低聲朝至親之人說了幾句話,聽的老祖宗和王氏馬上心中狂喜,麵上冷冰冰的端坐不動。
張祈安注意到母親的臉色細微變化,放下擔心,笑道:“怎麼?當我是病貓?今日真是大開眼界呀,嗬嗬。
親和如故的姿態,卻嚇得張寶後退一步,這才想起剛才那番話,無疑已經深深得罪哥哥,膽怯的低下頭,看的大家失望搖頭,心想憑此窩囊模樣,如何配的上人家沐姑娘?
朱氏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兒子一眼,冷笑道:“沐姑娘和祈哥兒莫不是年紀不懂得禮法規矩?要是太子殿下做了主,怎麼?你沐憐雪還敢不嫁不成?就不怕家族因此事被牽連,真是狂妄透頂
沐憐霜再也忍受不住,紅著眼眸叫道:“我沐家自有家主,幾何時輪到你來做主了?太子又如何?上麵還有本姑娘的外祖父在位,哼,莫非真當本郡主不敢殺人嗎?。
眾人一愣,緊接著大驚失色。尤其是朱氏,指著沐憐霜叫道:,“郡主?你什麼時候被封為郡主了?”
坐在太師椅上的朱元香,此刻撲哧一笑,嘲笑道:“哎呦我的朱嬸嬸,就您這樣,還整天口其聲聲的自稱宗室女呢?莫不知道憐霜妹妹年紀還一等十四歲時,陛下就會封她為郡主呢。”
朱氏色變,她萬萬沒想到,失去雙親的孤兒,竟然能得到皇帝念念不忘,連郡主之位都能封賞,這沐家姐妹其家世本就和張家旗鼓相當,甚至猶有過之,得罪她們倒是不值得了,遂強忍著沒有開口反擊。
沐憐霜半點驕傲模樣皆為,反而情緒低落的低下頭,看的其她人一頭霧水,紛紛神色複雜的看著這位天之驕女,心中羨慕萬分,到是幾位姐妹深知她心情,蕭家姐妹默默伴在身邊,一起伸手握住憐霜顫抖的小手。其實對沐憐霜來說,要不是逼得急了,無論如何不想自稱郡主的,在她小小心思裏,總是覺得自己克死父母,這郡主之位真可稱的上刺骨之痛,早就想麵見外祖父,辭去這別人做夢都想得到的封賞。
“還是管好你自家一畝三分地吧,朱嬸嬸,或許今後大家能否再相見,都已經成了未知之數,這次是您撕破臉皮,到時可怨不得侄兒袖手旁觀了。”
隨著張祈安緩緩說出這一番話,眾人可聽得莫名其妙,其實張祈安原本頭疼皇帝降罪對麵時,自己架不住親人苦苦哀求,可萬萬沒想到,反而她們自己跳出來惹人生厭,可謂是自作孽不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