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頓時仰頭出一陣嬌笑,風姿綽約的身子亂顫,邊笑邊說道:“真當老娘不敢嗎?就憑二爺那人中龍鳳的一個玉人,真要能春風一度,那這一輩子可也不算白活一場了,奴家也不尋思什麼好處,隻要有這個緣分就足夠一生細細回味了,姐姐,這沒臉的話,也隻掏心窩子和您說了,今後妹妹能不能活下去,可就看您的嘴風嚴不嚴實了呦~”
賈嬤嬤深深的歎了口氣,心中也對周氏這番動情的大實話有些敬佩,不但不出自己意料之外,還更覺得周氏和自己不見外,正色的說道:
“要不姐姐平日就和你最是相厚,滿府上誰不知道周家姑娘敢愛敢恨,心口如一,可比那些口蜜腹劍的人強上無數倍了,哼,府上有點姿色的,誰不惦記著二爺,真以為誰看不出來似地,喜歡就是喜歡,這女人和男人間,還不就是那麼點破事。不像有些表麵端莊,內心風騷的娘們,還偏偏做作的下賤德行,人前人後的惡心樣,看的我都渾身起那些個雞皮疙瘩,放心吧,這話萬萬不會說出去的,說出去就叫我賈婆子萬毒穿心而死。”
趕緊伸手阻止賈嬤嬤繼續說下去,周氏急忙笑道:“可別毒誓了,說的那個怪滲人的,不相信姐姐還能信誰去,好了,就不跟您嘮了,這還趕著去老祖宗那呢,今日領著老太太的遠親侄孫子和林二爺,光忙活的招待人家呢。”
朝著遠處看了一眼,賈嬤嬤恍然大悟的笑道:“就說那位怎麼那麼麵熟,敢情是這位小爺,行了,那你就過去吧,我還得趕著過去盯著,省的叫人家趁機鑽了空子,走了。”
周氏看著賈嬤嬤漸漸遠去的背影,想了想高聲叫道:“別忘了關照下那幾個丫頭,晚上我過你家去,在家候著啊!”
等賈嬤嬤朝這邊揮了揮手,周氏才收起笑臉,眼眸流轉,微微得意的嘴角閃過一絲輕笑,這才扭著身子,笑道:“讓你們久等了,這成天的都是忙不完的事兒,可把倆孩子曬的頭暈了吧?”
張林和周文濤哪敢有什麼不滿,急忙笑著說沒事,幾人說說笑笑的聊著閑話,一起又朝著內宅走去。
走了半天,穿過一個個四合院子,才來到一條深巷,望著前麵那高大的門牆,周文濤真是深深的吸了口氣,瞧著那高達幾丈高的朱牆,所用的瓦片都是色澤鮮豔,赫然是仿照皇宮用的琉璃瓦,隻是個頭稍微小點,樣式略有不同而已,但依然是光彩流離,大氣精美。
在心中比量一下,周文濤心想還真是等閑人都翻不過去,又見大門口石階下,一對石獅子傲然佇立,大門此時是敞開的,深紅色的門檻後,站著四位婆子,而一邊的牆根底下,十幾個小廝正蹲在那說笑,瞧見來人也未理會。
幾個婆子看見過來的是周氏,頓時笑著迎了上來,少不得又是一陣客套,幾個婆子聽到她身後跟著的兩個年輕俊後生,竟然算是自家的半個主子,趕緊匆匆查驗下周氏手中的腰牌,恭送人家過去。
一進內宅,別說是周文濤,就是張林也隻是小時候來過,兩人不由得到處打量,隻見整個牆根附近空蕩蕩的寸草不生,除了遠處一道矮牆外,竟然都是大片的空地,而腳下卻是泥土路麵,踩上去煞那間真是塵土飛揚。
就知道他倆此時肯定是一臉納悶的神色,周氏回頭笑著解釋道:“這裏可是內宅,這腳下啊,一到了夜晚,可真是機關重重,步步殺機的,所以墊的都是泥土,要是哪個不長眼的賊子潛進來,保管他走不出幾步,就得翻進下麵的壕溝裏了,嗬嗬。”
恍然大悟,張林和周文濤一臉感慨的搖頭歎息,暗道果真是豪門大院,連這幽深的內宅外圍都叫自己毛骨悚然,都要心慌意亂了。
同樣,前麵那第二道門前,還是守著四個婆子,驗看過周氏身上的腰牌,卻沒有彼此說太多的話,顯然這幾位管事婆子都是大有身份的,而且平日內宅規矩森嚴,隻是麵上笑笑,周氏就領著他倆走了進去。
一邁進了二道門,不約而同,張林二人都朝下腳下看去,隻見此處基本上都是青石路麵,一些院子掩映在花草樹木之間,到處都是百花齊放,綠樹成萌,隨著地勢高低,還依照山勢而建了些假山涼亭,卻是到處景色優美,環境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