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邊的凳子和桌上的紙在這個不大的房間裏仿佛預示了什麼,他跳了起來,往窗邊看去。
齊楠安靜的躺在了樓下的水泥地麵上,嘴邊流了一灘血,還帶著笑意,潔白的連衣裙顯出一種特殊的唯美,一排人圍著她指指點點。
“楠楠……”他不顧一切的衝下了樓,抱起了已經死去的齊楠,大哭了起來。
“你怎麼這麼傻!”他發現了齊楠身上的飾物,全是他們的美好回憶。
“年輕人,有什麼想不開啊。”
“就是……”
“可憐啊,才二十幾歲!”
旁邊的人不斷的說著,但他仿佛什麼也聽不見,時間就像凝固了一樣。不一會,警察和殯儀館的車都來了,人群和他們將這裏圍得水泄不通。
“這是你什麼人?你的姓名年齡職業!”一個胖警察帶著一隊聯防走了過來。
“先生,節哀吧……”兩個白衣人將齊楠僵硬的身體用一個擔架抬到了車裏。
餘成看著齊楠,無力的跪在了地上,大聲的喊著。他知道,自己的心裏,有齊楠的一塊,而且是最重要的地方!
“你還是配合我們做下筆錄!”警察見他這個模樣,也不好硬來,語氣輕了許多。
“兒子,我的兒子!”他意識到了什麼,瘋狂的跑了上樓,警察也跟著跑了上去。
餘成抱著自己大哭的兒子,仿佛安靜了許多。他要走,他要去見齊楠最後一眼。
“許所,這裏有一封信!”一個聯防將桌上的信拿了起來,準備交給胖警察。
“放開!放開她的東西!”餘成吼道,那種無形的威懾力,讓聯防乖乖的將信放了下來。
他一手抱著寶寶,一手拿著信,讀了起來。
親愛的餘成寶寶:
你們讀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你們了。我愛你們,更懷戀我們的過去。現在的你,仿佛再也回不去了。你是一個優秀的男人,我根本配不上你,但我還是自私的占有你那麼久。幾天來,我一直想死,但一直沒有勇氣。但你不必自責,我得了一種奇怪的癌症,以後會拖累你們,為了你的負擔小一點,寶寶過得好一點,我決定死!還有,你單位那個杜小姐挺好的,隻要能對寶寶好,什麼都無所謂!
落款是:永遠愛你們的雯雯2008年5月20日。
齊楠真是一個好女人,在這個時候還關心著他們父子倆,餘成將頭埋了下來,頭腦一陣發黑。
“好了,現在你的情況不適合做筆錄。還是看看家裏有什麼人,通知一下,我送你們到殯儀館。”胖警察經常處理這種事,合適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哦,好!”餘成一邊收了寶寶的一些必須的東西,一邊摸出了電話。但他又突然間覺得,自己沒什麼親人,林忠義和費雯又被關在了醫院裏。
不管了,他想,將周幹事的電話撥了出去,他知道,周幹事會幫他安排一切的。
一邊正工作的周幹事看到餘成的來電,知道有了大事,平時他們不會打電話,隻是發短信,於是一下將電話接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