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剛進了後院的小路倒是嚇著了不少在家閑坐的下人們,誰都沒成想幾個月前過來玩耍的漂亮小姑娘竟然是
一個小姑娘拿著糖葫蘆傻兮兮的跑過來:“上次的漂亮姐姐。”
花容蹲下身將孩子耳邊的鬢發順到耳後去,捏了捏她臉上的軟肉:“幾月不見,綺丫頭又長胖了,可是背地裏偷吃了?”
小姑娘將胸脯挺的高高的,一本正經道:“才沒有呢,綺丫頭很乖的。”隨後又走近幾步貼在花容耳邊:“綺丫頭就偷吃了一點點,姐姐千萬別告訴爹娘哦,綺丫頭隻告訴漂亮姐姐一個人,漂亮姐姐最好了。”
花容聽此苦笑不得:“就你嘴甜,看你這麼會說的份上,姐姐這次就放過你。”
“嗯!”小姑娘忙點腦袋。
陸秋聽兩人說著小話無奈道:“王妃。”
花容點頭又對小姑娘道:“姐姐這次有事情,下次過來找綺丫頭玩好不好啊~”
“好。”
眾人見花容和顏悅色,又思去上次花容在此玩鬧時的樣子,想著是個和善的人也放鬆了不少。
花容起身高聲道:“上次任性,想著無聊來這裏蹭蹭你們的熱鬧,又怕本王妃的緣故讓你們拘謹故而瞞了下來,惹得你們麻煩了。”
眾人見此連忙彎腰道:“奴婢(小的)不敢。”
“行了都各忙各的吧,都圍著本王妃也怪不好意思的。”
待人群散去花容無奈道:“以後怕是來不了了。”
陸秋笑曰:“王妃還想著上次那樣呢,這事兒幹一次便是奇事了哪能想著來第二遭呢。”
花容搖頭:“是我想多了,該是什麼時候幹什麼事,別的事……念叨也是沒用的,走吧,可別讓姑姑等急了。”
陸夏已經提前過來通告,待花容進屋,看見陸夏在一旁站著看銀杏幫易嬤嬤算賬,落荷不知去了何處。
易嬤嬤見了花容起身行禮,花容講易嬤嬤扶起坐上主座:“今日來也不為別的就是祈福之事,我對這些一竅不通,來向姑姑討個變通。”
銀杏端來了茶水,花容對銀杏笑笑轉頭仔細聽易嬤嬤的囑咐,祈福所需一切物件都由易嬤嬤準備完成,倒不是什麼難事,易嬤嬤從桌子旁的漆盒裏拿出一張清單上麵羅列著以往祈福所需物件的用途和采購處。
易嬤嬤講的很詳細又告訴了花容該注意的事項和流程,講的差不多了門口火急火燎跑進來一個人,幾人抬頭見是羅安,銀杏和陸家姐妹屈膝行禮,羅安對花容行禮問好,花容讓羅安靠旁坐下。羅安上前彎腰看看了易嬤嬤手上的單子,歎道:“要是殿下也能有王妃這般就好了。”
花容好奇:“怎地?”
銀杏拿來了茶碗,羅安坐下喝了一口道:“殿下向來不喜弄這些虛的,年年祭祀都是微臣跟易嬤嬤還有其他幾位提醒催促下完成,咱們一向勤快靈活的九王殿下對鬼神之事卻是一竅不通甚至懶於應付,幹脆一股腦全交給我們,等我們準備完了時間到了,臣去提醒,他就走個過場便完事了。”
花容想起顧隨意在清明拜祭先太子和太子妃的一番高論,不禁笑爾,如此這般的確向他做的事情。
羅安見花容笑的粲然上前道:“待殿下回來王妃可得幫著臣等勸勸殿下,這等事情從不過問也不是太好啊。”
花容眉眼彎彎,歪著腦袋,帶著少女的俏皮活潑,笑的嬌柔可愛:“聖人有言‘敬鬼神而遠之’嘛,殿下將事情全給了你們說明他對你們信任有加啊,挺好的。”
羅安長歎一聲:“您跟殿下當真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怎麼您這話跟殿下說的一樣一樣的。”
易嬤嬤斥道:“你不就是想偷懶嗎,王妃是初次行事,那些應酬你可別想馬虎了事。”
羅安點頭:“知道,知道,我省的的,還是跟往常一樣的理嘛。”
花容本本還擔心著做事不順,不想顧隨意以往都是做的甩手掌櫃,羅安和易嬤嬤早已習慣做好準備,倒是便宜了花容這個新手上路的。
祈福安排在了七日後,這日花容起了一個大早,祈福之日定是要端莊嚴肅的,可花容長相柔和抬眉間盡是嬌柔可憐,與高位威嚴之相著實有些不搭調,陸夏好費了些功夫給花容畫了個華麗的濃妝,話費了半天功夫看見最後的模樣,點頭稱讚自我表揚。花容見狀又損了陸夏,與陸秋幾句玩笑其臉皮厚實。
花容再次華服上陣,不同上次元宵的寒冷,炎熱天氣幾層衣料蓋的嚴實,花容感覺背後有些微微出汗。深藍為花容帶上金玉鐲子,雙手抬放之際,金玉相撞發出清脆聲響。
這是花容第一次在整個王府外露臉,羅安為安撫民心,除去一幹命婦還叫來了不少官員,就連周博文也被羅安叫了來乖乖跟在花容後麵,甚至還幫襯著花容料理,花容見著周博文模樣,心下對羅安刷新了認識。
離著祈福隊伍近些眼神好的百姓第一次見王妃出行舉行大事,一些個不要命的刁民偷偷抬頭企圖一睹真容,遠遠望去,王妃端莊濃妝下又偷著幾絲嬌柔靈動,倒似天女下凡,心馳神往之。
兩側人員眾多,花容不敢東張西望自是看不起周遭人堆裏幾人的無禮之舉。她頂著禮冠緩緩走向祈福高台,讓嬌柔婉轉的聲音盡量穩重些許,認真念著祈福之詞,祈求年穀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