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已是深秋時節,帶著硝煙與血腥的冷風席卷著整個中原,當年被皇上打壓的侄子,在這外族入侵的戰亂裏找到機遇,僅僅三年時間將北戎趕出定京,成了控製朝綱成了超一品的監國奕王,安定都城後,奕王並未過多留戀北邊的地盤,在定京迅速整頓兵馬,另外繼續北進的將領,大有內入繼續平定各方叛亂的架勢,各地占山造反的人都怕自己成為下一個目標,加大了征兵的力度。整個王朝依然在戰亂的沉淪在陰霾裏。
這裏是大興——好不容易奪回來的王朝都城成了繼奕王原來封地的大西北後又一個大型的流民聚集地,在流民區一堆乞丐窩的角落曲坐著一個和其他乞丐沒什麼兩樣的姑娘,她用一張薄布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然而這個寒冷的天氣,一張薄布顯然是沒什麼效果,她渾身都在忍不住的發抖,可她不與其他乞丐坐在一起,腦袋埋在臂膀裏,眼睛透過亂發警惕的盯著周圍,這裏是新進入的一批流民,朝廷還沒有來得及安置他們。他們還沒有戶口確認,也沒有住處,隻有聚集在這破敗的永巷裏,巷道外突然變的喧鬧起來,聚集在巷子裏的流民大多停止了喧鬧,跑到外麵去看熱鬧,角落裏的姑娘依然保持著自己的姿勢,一動不動,直到一個赤腳的少年興奮的跑進來:''大家快起來,奕王來了!奕王來查看我們的情況來了!莫要再懶散衝撞了貴人。''女孩猛的抬起頭,露出了一雙漂亮的杏目,她的眼神裏不似他人的興奮,盡是驚訝,隻一會兒一行清淚從她臉頰落下滴入了她並不幹淨的灰色的大袍子上。
巷道外喧鬧的人群聲在靠近,巷子裏的流民都分分起身,一個偉岸的身影出現在巷口,人們紛紛跪拜,女孩隻是將自己蜷得更緊,身上發抖,眼睛也不知在看何方,在一群跪拜的流民裏顯得十分突兀,後麵隨行管理流民的官員臉很黑,剛想大聲嗬斥,便見身邊的殿下已經邁開腳步走向那個無禮的流民,連忙追過去阻止:''殿下,不可……''
奕王隻手阻止了他的話,女孩反應過來,看著離她越來越近的奕王,隻能將自己蜷得更進去,仿佛想把自己鑲進牆角,奕王也不惱,在周圍人驚訝的眼神裏慢慢蹲下,他伸出右手撫上女孩的臉,女孩看著她眼睛裏的淚水更多了:''意……殿下。''
奕王半響不語,再次開口聲音''容兒。''兩個字滿是小心,又有著不可置信。
女孩卻在這兩個字後再也忍不住,淚珠如同掉線的珍珠:''殿下,殿下,嗚嗚嗚……''女孩想要靠近奕王,又不敢,隻能埋頭哭泣。
靖王從袖子裏拿出手絹,擦拭著眼前人兒的淚,輕聲安慰著:''不哭,不哭,容兒不哭,意哥哥在呢,是意哥哥不好,意哥哥把花容弄丟了,以後不會了。不哭,乖,我們回家。''
管理流民的官員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這眼前這個對一個渾身肮髒的流民如此溫柔的真是那個殺伐四方的戰神奕王?一旁靖王的親信王齊,看著一旁跟糟了雷劈的官員,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愣著了!今天的視察恐怕得中斷了,今天的事不得傳出去,不然……''
''是是是,下官明白,王大人放心。隻是……這姑娘是……''
''不該問的別問,好奇心害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