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破空聲傳來,距離梁月兒最近的那雙藍色眼睛忽然滅了一隻,一聲慘嚎,那隻狼好像被什麼推著硬生生的跌倒在了幾步之外。
這是怎樣的箭法,梁月兒沒有見識過,單憑一雙眼睛就能判斷出對方的準確方位,而且如此精確的命中力,恐怕稱之為神箭已經有所貶低了。
黑夜中馬匹的聲音轉瞬及至,雖然看不清楚來人的麵貌,但是緊接著幾聲破空聲,幾隻惡狼在空中劃出一條藍色的拋物線,摔倒在地,其餘的狼群看到這一幕再也不敢再次久留,一個個嚎叫著朝著草原深處逃去。
看到狼群逃走,梁月兒精神放鬆之下,脖子一歪徹底暈倒了過去。看著狼群逃走,黑暗之中忽然亮起了兩把火把,映照著端坐在馬上的三人,其中一個拿著火把的男子開口道:“元帥,狼群剛才好像在追擊什麼人。”
領頭男子搖頭道:“聽聲音好像是一匹馬,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過去看看,萬一要是有人的話也好救助。”
兩個侍衛哦了一聲,就拿著火把從馬背上跳了下去,剛走幾步其中一人忽然喊道:“元帥,馬背上有一個女子昏迷了過去。”
男子哦了一聲,忙縱馬走了過去,在火把的映照下仔細觀察了一下女子的樣貌,看了看她被鮮血浸濕的後背,歎氣道:“這個女子應該就是李旭所說的梁洛仁的女兒了。走,把她帶回帳篷。”
聽到龍飛宇要把此人帶回帳篷,其中一個侍衛就開口道:“元帥,我們救她幹什麼?她是我們的敵人。”
龍飛宇擺手道:“敵人是指戰場上的,梁洛仁和我們並不是對立的,為了這個女兒已經被梁師都關押了,我們打敗梁師都是遲早的事情,可他的那些百姓還需要人安撫,這個梁洛仁廣施仁政,人也正派,等我們拿下梁師都之後這樣的人陛下肯定還會重用,我們救下他的女兒結個善緣也是好的。”
龍飛宇說著就一手托住梁月兒的後背,一手托住她的雙腿,把她抱了起來,可能是他的手觸及了梁月兒後背的傷口,讓她疼痛之下,在昏迷中還皺起了眉,龍飛宇忙輕手輕腳的把她朝著帳篷的方向抱去。
看到龍飛宇小心翼翼的樣子,兩個侍衛在哪裏自語道:“看元帥那心疼的樣子,肯定是看上人家了,要不然他怎麼會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另外一個侍衛也忙讚同的點頭道:“對,我看也是。”
兩人話音剛落,不遠處就傳來了龍飛宇的話語:“我看你們兩個是欠揍,竟敢拿我打趣,還不快走,待在哪裏嘀咕什麼。”
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吐了吐舌頭,忙牽著馬匹朝著龍飛宇的方向跑去。
迷糊之間,梁月兒看到一個帥氣的身影,在給自己喂飯,一直在勸自己多吃。忽然想起自己在狼群的圍困下暈倒了過去,此時再次有了知覺,忽然驚醒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仔細觀察著四周的環境,梁月兒觀看了一下自身,她身上被套上了一身男式衣服,自己那件染血的錦服已經不知道哪裏去了。
剛才起身時的驚慌已經被眼前的疑惑所替代,看到自己活著她知道夢境之中的男子就在帳外,為了見到那個救治自己的男子,梁月兒掀開身上的衣物,悄悄的從床上坐起走到了帳篷跟前,掀開帳篷的一角觀察著帳外的景色。
目光觸及之下,隻見一個瘦弱的男子正在一口鍋前哼著小曲,不知道在烹飪著什麼東西,在鐵鍋旁,還有一隻砂鍋鍋中正在熬著藥材。
梁月兒剛想從帳篷之中走出,看看自己的恩人,不遠處的馬蹄聲忽然驚醒了他,隻見兩匹快馬追逐著一隻鹿奔跑了過來,看到兩人到來,正在煮飯的男子忙拿著一張大網起身前去攔截那隻雄壯的野鹿。
由於有人追趕,野鹿發狂狂奔之下,一下撞到了攔截他的男子,把男子連人帶網撞了一個四腳朝天。
看著男子的囧樣,坐在馬上的兩人沒有幫忙反而笑了起來,其中一個男子更是嗤笑道:“大壯,我看你幹脆改個名字吧,長得這麽廋偏偏叫做大壯,連頭鹿也抓不住。”
那個叫大壯的瘦子還沒有說話,騎在馬上的龍飛宇就開口道:“大個你別說人家大壯,你不也叫大個嗎?其實你們父母給你們起這個名字無非就是想讓你們長得結結實實無病無災而已,不要拿人家的名字來開玩笑,要知道每一個人的名字都是父母給予他們深深的祝福,和嗬護。”
大個尷尬的一笑,忽然指著不遠處趁著兩人說話正在快速逃跑的鹿開口道:“鹿跑了。”
看著那隻鹿正迅速的消失在他們的的視線之中,龍飛宇嗬嗬一笑道:“跑不了,大壯把套馬杆扔過來。”
大壯哦了一聲,順手拿起套馬杆就扔了過去,龍飛宇一把抓住套馬杆,雙腿一夾馬背,破虜蹭的一下就竄了出去,原本看著遠去的野鹿瞬間就被拉近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