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宇無所謂的笑道:“王爺何必如此內疚,我不善於朝堂爭鬥,種田未必不是好事,能保留一個長信侯的爵位我已經很高興了。再說這次又能認夫人做了義母,我已經別無他求了。”
聽到龍飛宇的解釋,詩詩有些黯然,龍飛宇拜自己母親為義母的事情她自然也知曉,可這短短幾天的接觸,自己對於龍飛宇成為自己的哥哥有些不情願,而另一邊玉芝卻很高興,不管龍飛宇如何,始終都是自己看中的男人。
李夫人也看出了玉芝的心思,微笑的看了玉芝一眼又看了看龍飛宇道:“飛宇啊,既然你認了我做母親,我這個做母親的也就不得不說你幾句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也不小了,是時候考慮成親的事情了,怎麼樣有沒有相中的姑娘,等為娘身子好些了替你張羅張羅婚事。”
龍飛宇擺手道:“母親不必心急,成親之事以後再說。”
那邊河間王插言到:“怎麼能以後再說呢,這可是人生大事。說的明白點,你從事的職業乃是高風險的職業,盡早結婚,留下一兒半女的,就算戰死沙場也不至於絕了後。”
河間王話剛出口就引來一陣白眼,無奈的捂嘴嘴巴道:“飛宇勿怪,我一時口不擇言。”
李夫人哼了一聲,瞪了河間王一眼道:“飛宇不要聽你義父胡說,你看上哪家姑娘了,讓你義父去提親,上到公主,下到平民百姓,隻要你相中你義父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龍飛宇尷尬的笑道:“義父義母就不要為此事操心了,家父已經替我張羅起了婚事。”
聽到龍亮替龍飛宇張羅起了婚事,一旁的玉芝小臉就是一陣泛白,和詩詩牽著的手死死的抓住了她,詩詩也感覺到了她的緊張,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也泛起了一種失落的感覺。
河間王激動道:“那到底是哪家姑娘這麽有福氣啊?”
龍飛宇歎氣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多說無益。此事恐怕也是家父一廂情願而已。對方乃是太原王家的族人,雖然在族中的地位並不是多高,可也不低。她的婚事自然由族中決定,太原王氏作為和山東士族一樣的豪門大族,他們怎麼會看得上我這被逐出龍家的外門小子呢。”
聽到王家,河間王有些無奈,求取公主自己還可以做主,可這幾大士族原本就是同心協力的,陛下想要把李家這個隴西軍事集團,編纂成為士族第一,就必須的得到士族的認可,隻要是貿然惹怒了這些士族,恐怕在陛下哪裏也討不到好果子吃。
聽到士族玉芝和詩詩的臉上忽然現出一片輕鬆之色,龍飛宇被逐出龍家,這就意味著他無緣再借助家族的底蘊,一個被踢出家族的人是為人所不齒的。想要娶太原王家的姑娘,這是在公然挑釁王家的底線,王菲雖然不是嫡係可也差不了多少,他父親怎麼說在王氏一族之中也算說得上話得人。
聽到龍飛宇的話,玉芝忙插言到:“飛宇哥哥何必歎氣,天下好女孩多的是,何必為了一個王家姑娘而黯然神傷。”
龍飛宇灑然一笑,無所謂的道:“平心而論我更喜歡陶淵明那種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情懷。要不是為了擺脫父親帶來的影響,苦苦掙紮期托博得一線生機。我倒情願找一隱蔽之所悠然自得的好。”
龍飛宇的話,讓河間王不屑一顧的道:“你小子說起假話來一點也不臉紅,采菊東籬下,以你的性格怎會如此輕易的隱居世外。外侮未滅,強敵在側,我等武人如何能獨善其身。你的心如何能寧靜的下來,看得出你並不是忠於當今陛下,也不是忠於前太子的,但是我卻沒有從你身上發現野心,告訴我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幹什麼?我能幹什麼?沒有永恒的國家,隻有永遠的民族。我不會忠於大唐那是因為大唐總有一天會滅亡,會沉淪。而民族不會,大漢民族從軒轅皇帝創造文明以來,傳承至今已有三千多年的曆史,命運更迭,多災多難。毫不誇張的說我們腳下的每一片土地都有先輩們的鮮血侵染,麵對浩瀚的曆史長河,你我不過是史書上哪寥寥幾筆而已。而這個民族想要延續就必須給他們注入新鮮的血液,要不然五胡亂華之日我輩再無冉天王奮起屠胡的勇氣,漢人終究就此沉淪。那必是我輩之過錯。”
龍飛宇的話雖然讓河間王有些不喜,但是無可否認他說的是事實,當他們還停留再世間的榮華富貴之時,龍飛宇已經跳了出來,看到了事情的本質,榮華富貴不過過眼雲煙而已,縱有萬貫家財,後繼無人得之何益。
這一刻河間王終於明白為何龍飛宇給自己一種哥哥不入的感覺,為何陛下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他,到了最後關頭卻及時收手,那是因為陛下知道這個人的才華,棄之不用可惜,用了,糟心。
龍飛宇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他的心隻為自己和這個民族而活,陛下在他眼中不過就是共同利益下的大老板而已,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一個想讓民族永恒,一個想讓國家永恒,不管民族還是國家,他們始終都是為了大唐而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