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我的錯!我不過就晚了幾日到麼。”
“幾日?”李詡咬牙切齒,“我等了你整整二十多天,錢都花光了。”
“我也是沒辦法,馬傷了腿,不但不能騎,走半日還得歇半日。”葉諾委屈地揉揉腦袋,“對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個什麼姑蘇織造的家夥是怎麼死的?”
“我哪兒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反正不是我殺的!現在這些朝廷的阿貓阿狗……”李詡故意將“貓狗”二字讀得特別重,邊說邊拿眼斜展昭,“簡直是草菅人命,隨便逮個人就交差,哢嚓我之後,他們才好領賞。”
展昭在一旁靜靜地抱劍而立,眼簾低垂,神色間波瀾不驚。
“那你是被何人栽贓的,居然沒有發現?”葉諾奇道。
“我昨天剛睡醒就發現桌上多了包東西,還沒來得及看清裏麵是什麼,這位英明神武的展大人就衝進來了。我還想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呢!”
葉諾搖頭歎氣:“五哥哥啊,我早就說你睡覺睡得死,你還不承認,連有人進來都不知道……展大人,你怎麼會知道東西在我師兄這裏?”
“有人報信。”展昭道。
“誰?”
他微顰了眉:“不知道,那人隻留下一封信。”
“這麼說,我師兄一定之前就被人盯上了。”葉諾皺眉想了半晌,又問李詡,“你來京城之後,有沒有偷過東西?”李詡冷哼一聲,不吭聲了。
“快說啊!”葉諾從空隙中伸出手,扯他的頭發,“這時候你還裝什麼風流俠士!”
“哼……”李詡的頭發被她揪得生疼,可硬撐著就是不出聲。其實他倒不是不想說,隻是展昭在場,他怎麼能當著這隻貓兒的麵招認自己偷過東西呢。
展昭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思,並不看他,隻淡淡道:“偷盜殺人,孰輕孰重,相信李兄心中自有權衡。”聞言,李詡又是一聲冷哼。
葉諾不耐地又扯扯他的頭發:“別哼了,快說!難不成你當真指望我去劫法場?”
“……我就前夜去了趟張堯佐的府邸,”李詡總算心不甘情不願地開了口,“可我也沒拿什麼東西啊,就隨便拿了那麼三四五六件……”後麵的話越發小聲,隻是含含糊糊地一帶而過。
“沒人發現?”
他昂昂頭:“你師兄我的輕功是白練的嗎!人都被我甩掉了。”
那就是說,還是被人發現了——葉諾想了想:“張堯佐,他不是那個三司使嗎?”
“你到朝廷一品大員的府邸偷盜?”展昭說話間似乎若有所思。
不等李詡開口,葉諾便已不滿道:“這張堯佐不過仗著自已的侄女是皇上寵愛的貴妃,倒將大宋一大半的家當都捏在手中了。皇上美人當前,把祖宗不任外戚的規矩也忘了,竟然弄了個三司使的差事給他。”她不以為然道,“這樣的人,偷便偷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葉諾說的雖是實情,但話語間毫不忌諱,對皇上也頗有微詞,展昭不由微皺了眉。
“除了那裏,你還去過別的地方嗎?”葉諾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