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穿著一件白色的學士衫,看樣子就知道是正氣書院的人。他進門的速度奇快,似乎比梅德的速度還要快上幾分,眨眼間就出現在議事廳裏。剛剛出聲阻止梅德殺蕭遙的,正是他。
梅德被人阻止,心裏正不爽,欲要發作。但是瞥了一眼進來的中年書生,眉頭一皺,這書生的修為竟然和他相當,也是凝元境四重,他神色一凝,道:“你是何人?”
那中年書生朝梅德拱手施禮:“在下正氣書院的李不白,還請這位兄台高抬貴手,放這位小哥一馬。”
聽了這話,蕭遙心裏一愣。他與李不白素不相識,卻沒是想到他是來救自己的。蕭遙朝他遞過一絲感激的神色,但是李不白隻是淡淡地瞟了一眼地上的蕭遙,沒有給他任何回應,隻顧和梅德對話。
“這是我們坎艮星宮的事,與你們正氣書院無關。他殺了梅淩長老的孫子,此仇我們坎艮星宮必報。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梅德說罷,就要動手。他不想拖得太久,免得夜長夢多。
李不白笑著搖了搖頭:“與我們正氣書院無關?我看不見得。據說他當時在對戰秦家和燕家的時候,使出了我們儒家的字劍術。他並非我們書院之人,卻身懷我儒家絕學。我現在懷疑他盜取了我們書院的玄術,這便他帶回去審問。”
聽到這裏,蕭遙臉上的感激之色瞬間化為烏有,嘴角泛起冷笑。他冷冷地看著李不白,心道開始以為他是來救自己的,現在才知道李不白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自己身上的儒家字劍術而來。
梅德何嚐不明白李不白心裏的打算,他麵帶譏笑:“盜你正氣書院的玄術?他一個小地方的修真者,連你們正氣書院的大門朝哪個方向開的不知道。我看你是為了他身上的字劍術而來吧,何必這麼冠冕堂皇,真是個偽君子。”
李不白被梅德說破心思,但他卻麵不改色,理直氣壯地說道:“盜沒盜我們正氣書院的玄術,我帶回去審審便知!”
“不行!”梅德斷然拒絕:“他是我們坎艮星宮的仇人,應當由我們處置。”
李不白寸步不讓,往前踏出一步:“他涉嫌盜取正氣書院的玄術,應當交由我們處置。”
兩人各懷心思,爭執了起來,但兩人都沒有出手。因為他們修為相當,如果硬拚下來,會兩敗俱傷。還有一個月就是易水天墓開啟的日子,誰都不想為了一個蕭遙而耗費靈元。盯上易水天墓的不隻有正氣書院和坎艮星宮,還有那些詭家的影流,正在暗處虎視眈眈。
“今日,誰都別想帶他走!”就在李不白和梅德僵持不下的時候,議事廳又走進兩個人影,來人正是墨力和墨煙雨兩兄妹。
本來梅德以為今天能夠順利斬殺蕭遙,為坎艮星宮立威。沒想到中途冒出個李不白來,他和李不白爭執了半天,誰也不肯相讓。現在倒好,又冒出兩個人來,這讓他一下子暴怒了起來。
他轉頭打量了一下墨力和墨煙雨的修為,一個鑄胎境九重,一個鑄胎境七重。接二連三地被人阻撓,心裏十分不快,朝墨力兄妹倆大吼一聲:“滾!”
墨煙雨不理會他的憤怒,向前踏出一步,怡然不懼地:“我說過,今天誰也別想帶他走!”一邊的墨力,則把背上的大錘取了下來,緊握在手裏。
“好好好!”梅德怒極反笑,臉色猙獰得有些扭曲起來。狠很地瞪了兄妹倆一眼,沉聲道:“這種小地方的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來我今天不給你們一點教訓,你們是不會知道我坎艮星宮的厲害!”
“嗖!”他身形一動,就朝著墨力兄妹倆衝了過來。他不願和李不白動手,是因為他沒有必勝的把握。但是墨力兄妹倆的修為沒有一個到凝元境,他有自信分分鍾就把兩人擊敗。
他的速度很快,瞬間就來到了墨煙雨麵前。他打算先解決掉鑄胎境七重的墨煙雨,再來對付鑄胎境九重的墨力。墨煙雨似乎沒有反應過來,依舊在那裏站著,沒有催動元氣也沒有施展玄術。
梅德已經動手,一掌朝著墨煙雨拍去。嘴角揚起殘忍的笑容,他對自己的這一擊很有信心。
蕭遙見梅德手掌已經快要擊中墨煙雨了,而墨煙雨還在那裏站著,不閃不避。他知道梅德的實力,十分擔心墨煙雨的安危,急促地朝墨煙雨大呼起來:“快躲開!”
躲開?哪有那麼容易!梅德嘴角微翹,狠厲的神色在臉上一閃而逝。
“碰!”蕭遙閉上了眼睛,他不忍心看著嬌滴滴的墨煙雨家這樣在梅德掌下香消玉隕。
當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麵前出現了吃驚的一幕。墨煙雨依舊站在那裏,毫發無傷。在她麵前,多了一個黑漆漆的人形怪物,通體黝黑發亮。腦袋處鑲嵌的兩顆白寶石,尤為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