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借不借!”
“你這人,俺隻是暫時借用一下你的馬車,到了易水城,俺還你便是!”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響起。
“你這黑大個,我已經給你說了不借,你還賴著不走。你可知道,這是易水城蕭家的馬車!”
“俺管你哪家的馬車,今天不借也得借。”
蕭遙正在趕回易水城的路上,突然前麵傳來爭吵聲。聽到蕭家二字,他快步上前。
前麵有三輛馬車,車上載滿了藥材,車上都都打著蕭家的旗號,看來正是自家運送藥材的馬車。
一名蕭家下人,正在和一位黑臉漢子爭吵著。蕭遙見過那名下人,正是管理蕭家藥材的夥計,叫蕭丁。那名黑臉漢子蕭遙卻不認識,應該不是易水城的人。他身上背著一把大錘,一身鍵子肉,渾身上下,散發著雄渾的力量氣息。漢子雖然身材高大,但是臉上卻帶著一絲稚氣,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身上強烈的元氣波動,昭示著他的修為不俗。而他身後,坐著一位少女。少女一頭短發,背著一個細長的木匣子。嬌美的小臉,有些蒼白,還不時地用手絹捂著嘴劇烈的咳嗽。蕭遙發現,她潔白的手絹上,印著幾絲殷紅。
“蕭丁,這是怎麼回事?”蕭遙走上前去,朝蕭丁問道。
蕭丁一看來人,竟然是蕭遙。立馬彎腰行禮,恭敬地說道:“少主,我們奉命把這幾車藥材運回易水城,沒想到中途冒出來這個黑大個,他非要讓我們借一輛馬車給他。如果我們把馬車給他,那我們就要用兩輛車拉三車的藥材,那樣速度會慢很多,肯定會耽擱時間。”
黑臉漢子見蕭丁對蕭遙畢恭畢敬,知道蕭遙才是說話管用的主兒。便走了過來,朝蕭遙說道:“你就是他們的主子?俺妹妹生病了,行動不便,借你們馬車一用,到了易水城還你們便是。”
“咳咳……”就在這時,黑臉漢子身後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蕭遙望向那少女,隻見她的臉色更加蒼白。他心裏不忍,便朝一旁的蕭丁吩咐道:“快騰出一輛馬車給他們。”
黑臉漢子沒想到蕭遙這麼爽快,先是一愣,緊接著咧嘴一笑,朝蕭遙抱拳謝道:“多謝!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找我墨力就行!”原來這黑臉漢子叫墨力。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我叫蕭遙。”蕭遙朝他擺了擺手。
黑臉漢子把他妹妹扶上馬車,一行人朝著易水城的方向走去。在路上,蕭遙才知道,原來這兄妹倆居然是帝都坎艮城墨家工坊的人。墨力和他妹妹墨煙雨,這次在來易水城的路上,被幾名詭家影流刺殺,一場惡戰,幾名影流被兄妹斬殺,但是墨煙雨卻受了重傷,這才有墨力攔路借車的事。
蕭遙從車上挑了些藥材,配了幾味補血調氣的藥,給墨煙雨服下。幾天之後,墨煙雨嬌美的小臉漸漸有了血色,變得更加迷人。
“墨兄,不知你們這次來易水城,有何貴幹?”蕭遙很好奇,易水城這種偏遠小城,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這些帝都的修真者,縱使一路被人刺殺,也要千裏迢迢的來到這裏。
墨力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俺也不知道,俺本來在工坊裏打鐵,有一天煙雨跑來告訴俺,要俺和她一起去易水城玩。俺不答應,她就悄悄偷了俺的大錘,跑了出來。你也知道,俺沒有錘子,就打不了鐵。要打鐵,就得把錘子要回來,於是俺就找她要錘子,她就跑,她跑俺就追,追著追著俺就跟到這裏來了。一路上那些詭家的影流總是找我們麻煩,還是在工坊裏打鐵好玩兒!”
蕭遙滿頭黑線:“…………”
“打鐵打鐵,你就知道打鐵,打鐵有什麼好玩兒的,你看這一路上多刺激!”就這時,身後傳來一陣嬌聲。不知何時,墨煙雨已經下了馬車,來到了他們身後。“沒有那些詭家的影流,我們這一路多無聊啊!”說到詭家的影流時,她沒有因為遭受刺殺而感到害怕,反而小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神色。
蕭遙忍不住心裏誹謗:刺激?你差點就沒命了,還刺激!他見墨煙雨臉上還帶著一絲病色,關心地問道:“你的傷還沒有痊愈,怎麼就下車了,你還是回到車上去吧。”
“車上悶死了,我想下來透透氣。”看來墨煙雨,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主兒。
“這次來易水城的不僅隻有我們,儒家的正氣書院的那些整天'之乎者也'的書呆子,陰陽家的坎艮星宮裏的那些不是抬頭仰望星空,就是低頭刨人祖墳的神棍,還有詭家那些大概是因為長相太醜不好意思見人,隻會躲在暗處的詭家影流,都來易水城了。”墨煙雨就像一隻小麻雀,一下車就嘰嘰喳喳地講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