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道冰涼的觸感出現在他臉上的傷口處,他一怔,轉過頭,和她對視。而她,還停留在吻他的動作上,見他看她,她羞紅了臉,卻還是強在那裏,和他對視。在他的眼神中,她沒看到厭惡與抗拒,她稍稍鬆了口氣。隨後,她鼓足勇氣,再次吻了上去。
這一次,她吻得是他的嘴角。許是小女生特有的柔軟的、清新的觸感,讓他不由得吸引過去。他當時不僅沒有推開她,反而在愣了幾秒後,很快回應過去。他的吻不同於她,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他受不了這樣似有似無的觸碰,當下,化被動為主動,將這個吻染上別樣色彩。
事後,兩人都沒有再提這件事,好像這事根本沒發生似的。隻是後來,他想,如果當時拒絕了她,會不會很多事情都會不同。
而現在,他想,結束這一切,應該還不遲。
這樣想著,他便鬆開了她的手,一步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她直覺不對,想要接近他,卻被他阻止。他道,“別動,阿檸,先別動。”
她果然不動了,心中卻是越發不安。在他離她已有一段距離時,他才停下腳步,衝她笑道,“阿檸,現在可以動了。”
她還是不敢動,聽他繼續道,“你還記得我說過嗎?我們之間的關係隻能是一種。”與愛情無關的情感。唐檸說的一點都沒錯,既然他早已做好打算,就不該耽誤她,他也要對她負責一點。
“阿檸,我讓你選。如果你現在向我走過來,我們之間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你依舊是我的阿檸,是我的親人。可是,你若還是不知錯的話,我們之間,最好不要再見。”這種錯誤的關係,最好到此為止。
她想走過去,可這下她是真的不敢輕舉妄動了。她怕這一走,她和顧青城之間,再無可能。他在等著她,可她不要他的這種等待。她到現在才發現,顧青城有多自私。他讓她選擇,可她根本別無選擇。
她快要哭出來了,他卻熟視無睹,站在那兒,一動不動。這下,她是真的哭出來了,因為他的決絕與冷漠。
她感覺時間過了很久很久,久到顧青城已收回動作,無奈的看著她道,“阿檸,既然你已做出選擇,我尊重你。”說罷,轉身離開。他的身影,在她的淚眼朦朧中,已漸漸變得模糊。她想追上去,卻是沒了力氣。
她曾經想了無數種她與顧青城的可能,可沒有哪一種結果,讓她這般絕望、無力。她想讓他不走,可她深知,他不會回頭了。他是真真正正地對她放手了。
她也想想他說的那樣,他們之間,最好不要再見。她是真的想,可無論她怎麼努力,她就是做不到。她做不到他這般狠心,她做不到他這般薄情。
待到想起去追上他時,一切都來不及了。她不知道他去了那裏,他的電話打不通,她也等不到他。其實在他家樓下等的時候,她也是能感覺冷的,但身體上的寒冷抵不過來自內心深處傳來的冷意。她還是想等下去,她相信,她會等到的。
饒是恨極了這樣子的顧青城,她也要等。她想,顧青城推開她多少次,她便等他多少次。她堅信著,總會有那麼一次,她會等來他的轉身垂眸。在這個世間,最可怕的一樣東西便是恒心,但同時,它也是最偉大的。
她會帶著她不變的恒心站在原地等他,隻要顧青城一轉身,便會看見她,看到她這麼多年的付出與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