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檸回到家時,傅少安顯然並未回來。盡管如此,唐檸卻還是止不住冷汗涔涔,刺骨的寒意自內心深處蔓延到全身各處。畢竟,傅少安的手段她是知道的,鐵血手腕,不帶一絲情感。
況且,他們之間有過感情嗎?
自始至終,不過都隻是她的一廂情願罷了。
關上玄關,她連燈都未打開,就在那如墨的黑暗中跌跌撞撞的向客廳走去。將提包隨意地丟在一邊,她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待到發現不對勁時,已然來不及了。
先是感到身旁無比熟悉的略帶溫熱的呼吸聲,隨著那氣息不斷的吞吐在她耳邊,唐檸反應過來,猛地站起身來欲逃離,卻被黑暗中的那人猛地擒住,一把摔在沙發上,覆上了她。
唐檸在慌亂中快速拿起茶櫃上的台燈,直直的向前砸去。偏偏,黑暗中,那人卻是停止了任何動作,任由唐檸宰割一般,他放棄爭鬥。
在台燈離那人僅有毫厘之差時,唐檸猛然停手。突然反應過來,丟掉了手中的台燈,繼而無助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她剛剛都幹了些什麼啊,明明知道,黑暗中的那人便是傅少安,她卻險些傷了他。
黑暗中,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唐檸不知道傅少安在想些什麼,她向來看不透他。可她此刻也不想知道,天知道她有多享受這樣的時刻,像是整個世界隻有他們兩人,不去顧及其他。雙手不自覺的摟住了麵前的男人,唐檸任由自己自甘墮落。察覺到傅少安的身體刹那間的僵硬,她全然不顧。那種感覺就像是溺水已久的亡命者抓住了來之不易的救生浮木,她舍不得放手。濃烈的酒氣並沒有掩蓋男人身上獨有的氣息,唐檸貪心的想要汲取更多。
等等,酒氣,唐檸停止動作,初回到家時的不安與害怕此刻盡數回歸。
難道酒店包廂裏的那個人,真的是傅少安?
唐檸不安地猜測。盡管她十分確定這不是猜測,而是事實。可是她還是存有這樣可笑的,猜測。
早在一開始,傅少安就明確地警示過她,那樣的場所是她一輩子也別想去得的。否則,否則怎樣呢?讓她離開嗎?事實上,唐檸更想用滾蛋這個詞。她知道,傅少安身邊不缺女人,但隻有她足夠聽話,才會一直待在傅少安的身邊。
可是,現在呢?在她犯了傅少安的大忌之後,她還可以留下嗎?
像是察覺到懷中女人的不安,傅少安冷哼一聲,正欲從唐檸身上起來。可是身下的女人像是知道他的所想,先他一步將他拉下與她貼合的更近,在男人遲疑之際,唐檸猛地wen向他。盡管知道傅少安不喜歡被動,她管不了那麼多,她隻是不想要傅少安離開,僅此而已,僅僅是遲疑了那麼幾秒,傅少安立刻化被動為主動。chun齒交纏,輾轉反側。他將身下的女人緊緊摟住,像是要嵌入到自己的身體當中。唐檸被他勒的透不過氣,卻仍是滿滿的歡喜。她偷偷地睜眼,看到一向冷峻剛毅的男人在這場親wen中如此地投入。
唇齒留香,徒留一室春se。
“卡卡”。
男人唇齒中不經意溢出的一個名字,卻是驅散了唐檸全部的溫度。她冷眼看著麵前的男人,怪不得,那麼熱情,那麼溫柔,原來是早已將她當成別人。既然如此,又還在奢望什麼呢?
卡卡,卡卡,又是卡卡。猶記得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時,她剛來到傅少安的身邊並未多久。午夜夢回,她清清楚楚的聽到身邊熟睡的男人口中溢出了一個女人的名字,便是卡卡。彼時,饒是暖氣開得再足,她卻還是覺得冷。痛徹心骨的冷,冷到了骨髓裏。就如此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