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正當許褚殺得歡快時,一名親衛適時提醒道,“將軍快看,賊將要逃!”
許褚聞言一怔,猛地抬頭來看,正見夏侯傑帶著一隊士兵向後營撤退,不由舉刀虎吼一聲:“鼠輩休逃,可敢與你家許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許褚聲如雷霆,自然引得夏侯傑注意:“哼……傑向來不屑與匹夫爭鬥!今日就此作罷,來日必斬下你的狗頭!”
夏侯傑說完,掉頭便走,惹得虎豹騎將士無不怒火中燒:“請將軍下令!”
虎豹騎軍紀嚴明——聞鼓而進,鳴金則退,今見夏侯傑出言羞辱主將許褚,自然恨不得將其大卸八塊,以泄心頭之恨!依照常理,許褚聽了夏侯傑的叫罵,也會火冒三丈,可結果卻令眾人大為詫異。
“傳令下去,拿下中軍大營後,隻可搖旗呐喊,不可追擊曹兵!”許褚望著夏侯傑遠去的背影,嘴角浮現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將軍,為何要放賊將走?”一些不明真相的虎豹騎軍士仍不甘心,當下請命道,“我等願為將軍效死命……”
“不必多言!”許褚抬手示意道,“打掃戰場,搶救傷者!”
許褚不讓進兵,眾軍雖然有氣,卻不敢抗命。不過如此一來,那些重傷的曹兵可就倒黴了!盡管宇信曾明文規定,不得虐待俘虜,但怒氣未消的虎豹騎將士哪管那麼多,在轉移俘虜的過程中,沒少在背地裏下黑手!
其實,眾人都誤會許褚了。許褚稟性剛烈,最忌小人,若不是曹營後麵還有埋伏,他豈能坐視夏侯傑逃走?
此時,夏侯傑率眾逃到後營,收攏了不少守衛:“眾軍聽著,軍師要我等在此阻擊賊軍。今剛過三日,大營便遭襲擊。為了給大軍爭取更多的時間,我等必須撤到山中,伺機騷擾賊軍糧道。臨行前,本將命爾等焚盡多餘的糧草,不給賊人以可趁之機!”
負責看守存糧的曹兵都是忠義之士,當下毫不猶豫地執行了夏侯傑的命令:“諾!”
“主公快看,曹軍後營起火了!”埋伏在曹營後方的人馬正是宇信的親衛營。
曹營後寨突起大火,甚是引人注目:“眾軍戒備,曹軍要過來了!”
沒過多久,果有一支曹兵緩緩開來。夏侯傑立於道旁,揮劍指揮道:“快,後軍跟上!”
“夏侯傑,別來無恙?”宇信看準時機,命伏兵盡出,將曹兵團團圍住,“上次你僥幸逃過一劫,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是否還能脫身!”
夏侯傑見狀,匆忙趕到陣前,這才看清來者容貌:“宇信?你怎會在此?”
夏侯傑起疑,也在情理之中。宇信突然出現在曹軍後方,這絕非尋常之事。當初夏侯傑領命駐守此處時,鍾繇便說了,這裏是通往偃師的必經之路!加之數日前許褚、徐晃均未另辟蹊徑,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告訴你也無妨,此間有一條小路,甚是隱蔽,尋常人根本不知曉!而我……便是走的這條小路!”宇信執槍在手,冷笑道,“怎的,還不下馬投降?”
“既如此,你是如何得知的?”此次兵出潼關,曹軍可是做了周詳的準備,司隸地形的勘查工作更是不在話下,然而鍾繇卻沒有注意到這條小路的存在,可見它的隱蔽性。
“嗬嗬,自然有高人相助!”宇信催馬上前,抬槍喝令道,“爾等聽著,投降可免於一死,頑抗者……就地格殺!”
宇信之威名,天下不知者少矣,何況這些被精挑細選出來的曹軍精銳。是以眾人無不心驚膽戰,動搖、觀望者比比皆是。
“何人背叛陛下?”夏侯傑忽然拍馬而來,狀若瘋虎,挺槍直刺宇信。
宇信見狀,不由細眼圓睜,舉槍迎上:“找死!”
夏侯傑的武藝,在宇信麵前根本不值一提!他之所以表現得如此莽撞,並非缺乏頭腦。相反,他一直牢記著鍾繇的忠告——宇信不會濫殺忠義之士!正因如此,反抗得越徹底,他活下來的幾率就越大!
抱定必死決心的夏侯傑,招招皆走以命換命的打法,倒叫宇信頗為吃驚!這要是換作一般人,麵對從無敗績的宇信,別說廝殺,能夠振作精神便屬難得。
不過,宇信是不會給夏侯傑任何機會的。所謂的對決,就是要在一瞬間分出勝負。交手數個回合後,趁著錯身的空當,宇信一掌劈在夏侯傑的脊梁之上。這一掌的力道不輕不重,正好將其打落下馬。
夏侯傑遭受重創,不僅不退,反而拔劍再戰:“宇信匹夫,安敢辱傑?”
對於夏侯傑的叫囂,宇信還之的是極快的一槍,槍尖直指夏侯傑的眉心,二者間距不到兩公分:“是條好漢,我可以饒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