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這才注意到宇信,連忙擦了擦麵上的水珠,顫顫巍巍地叩首道:“貧僧見過驃騎大將軍。”
“好,認識便好!”宇信微笑著點了點頭,“既然認識,那本官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可得據實回答啊。”
那和尚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聞聲連忙磕頭道:“將軍有話請問,貧僧是出家人,一定如實相告。”
出家人不打誑語,這句話宇信倒是聽說過,但是不是真有這麼一回事,還有待於進一步驗證:“那好,本將問你,你可知道今晚為什麼被王越擄來?”
那和尚聞言一驚,額上頓時汗如雨下:“將軍,貧僧……貧僧不敢說。”
不敢說?那就是想說而不能說了?宇信瞬間明白了,眼前這和尚還是有些良心的,不似那種心肝全爛了的惡人:“你既然不想說,本將也不為難你。這樣,你先聽本將說,看本將說的可有不對之處?”
此刻那和尚並不狡辯,隻低著頭等候宇信問話,這倒是急壞了站在一邊的王越:“賊子,今晚越路過大殿時,偷聽到你與那袁術合謀,想下藥加害驃騎大將軍。哼,某親眼看到你把那藥藏進懷裏了,你還想抵賴不成?”
宇信見王越搶先問了,也不生氣,接著說道:“和尚,方才王劍師說的可有誤?”
嗬嗬,這回是人證物證俱在,就算想抵賴也抵賴不掉啊。那和尚終於扛不住了,哽咽著叩首道:“將軍饒命,小人真無意害您,隻是那袁將軍逼迫得甚急,小的不敢不聽命,求將軍明鑒,小的即使是死也不敢毒害您。”
宇信默默點了點頭,算是相信這和尚說的話了。要是這和尚果真起了歹意,估計早被王越收拾了。眼下看來,這和尚確實是個善人,隻是被人利用了罷了:“要想活命,還不如實招來,那袁術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聽到這話,那和尚終於鬆了口氣:“將軍,袁將軍要小的明日在你們的飯菜裏下迷藥,迷倒將軍的親衛,然後他再動手加害將軍。”
現在看來,袁術真是鐵了心的要害宇信了。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放過他,得讓他自食惡果。想到這兒,宇信開口說道:“你聽著,明日我等假裝中毒。待袁術來後,你就依計配合他,哼,本將倒要看看他想使什麼詭計!嗬嗬,和尚你可聽真切了,明日王劍師會暗中監視你,一旦發現你泄密,你就可以提前去見佛祖了。”
那和尚聞言嚇了一跳,世間都說宇信慈眉善目,如今看來也不盡然,這越善良的人發起狠來就越可怕。這不,動不動就拿人性命來威脅。
這時,王越非常配合地冷哼了一句:“和尚,莫再反悔,本劍師會暗中監視你的一舉一動,若讓某發現你有一絲異動,嗬嗬,這蠟燭便是你的榜樣。”
王越說完,突然拔劍,對著正在燃燒的蠟燭飛快劈出一劍,隻見一道銀光閃過,王越便還劍入鞘。片刻過後,那蠟燭直接分作兩半,火焰也隨之分開,期間卻未搖擺閃爍。
有道是外行瞧熱鬧,內行看門道,宇信看在眼裏,不由在心裏朝王越豎起了大拇指。幾年不見,王師的功夫是越發的了得了。這一劍雖然表麵看似沒什麼內涵,但是要想如王師這般使出來,沒有深厚的內勁怕是辦不到。
那和尚似乎還有些見識,當場被嚇傻了。此前他的確看過藝人耍劍,但從沒見過有誰能在轉瞬之間將粗細不到一寸的蠟燭準確無誤地當中劈開,還能保證燭光不滅。
宇信將那和尚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想來他也不會再犯傻去和袁術那小人狼狽為奸,便叫王越帶他離開:“王劍師,明日就有勞你辛苦一些。”
王越當場抱拳說道:“驃騎大將軍乃我朝棟梁,今日不幸被賊人暗算,越既然撞上了,豈能袖手旁觀?將軍放心,越定會看好他的。”
那和尚以為宇信不相信他,連忙擺手爭辯道:“驃騎大將軍,小的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助袁術來加害您啊。”
宇信淡然一笑,上前拍了拍那和尚的肩膀:“本將信你的話,但本將信不過那袁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