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娘子……咱們……咱們回去成婚吧……”太平將軍迫不及待的想要和這天仙般貴女體驗下洞房花燭夜了。
“將軍,你知我乃崔家女,崔家是大世家,怎能如此草率成婚?”
“什麼意思……”太平將軍頓時懵住了:“你是我的人!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妾並未說不嫁,隻是……”崔宜室看了看太平將軍,又看了看他簡陋得軍隊:“如此匆匆,將軍可有準備?妾本世家女,委身將軍,已是無顏麵對先祖,若是連婚禮都沒有……豈不是要妾立死於將軍麵前?”
說著,兩行清淚從盈盈得杏眼中流出,看的太平將軍心都碎了。
“美人說的是,說的是!毛胡!快叫小子們準備婚禮!”
“妾淪落至此,世家之禮已難全,隻求將軍能照古禮,將妾置於一處,三日不見,待三日後,以車迎娶……”崔宜室哭得淒美,太平將軍看的抓耳撓腮,滿口同意崔宜室的提議。
最後滿臉不舍的太平將軍帶領著自己的軍隊把崔宜室送到伏牛山半山腰的一棟道觀裏,由自己的心腹毛胡帶著數百人看守著。自己則一步三回頭的去了十多裏外的據點準備婚禮,三日時間確實緊張,許多要辦的都要一一籌劃,娶的又是世家女,當真輕鬆不得。
這座道觀裏已經沒了道士,崔宜室坐在打掃的幹幹淨淨的室內,外麵毛胡已經和幾個漢子在院子裏燒火弄飯了。
侍候崔宜室的是一個農家婦人,據說是太平將軍的嫂子,崔宜室叫她平嬸。
“天色將晚,房中黑暗,我心中恐懼,平嬸能尋幾隻蠟燭給我嗎?”
“娘子等小婦人去問下毛胡。”平嬸應著,心裏卻腹誹世家女就是世家女,晚上還要點蠟燭,平日家中連油燈都舍不得點,更別說貴重的蠟燭了。
“若是可以,平嬸也為我央兩本書來,一個人獨坐,寂寞且寒。”
“是!”平嬸應著,出去找毛胡了。
“毛胡毛胡!貴女要蠟燭和書嘞!”崔宜室聽見平嬸的大嗓門這麼說。
“蠟燭?書?”這兩樣東西毛胡見都沒見過。
“我叫黃狗去將軍那裏要,將軍前日搶了一個行商,約摸著該有這些……”
黃狗騎著這裏唯一的一頭黑驢,天黑前回來了,果然帶回兩根蠟燭和幾卷書簡。
崔宜室也不問東西的來曆,隻叫平嬸點了蠟燭出去,一個人坐著讀書。
秀美的影子映在窗上,毛胡等人坐在院子的台階上,不時看看窗上的影子,又一臉羨慕的吹噓起來。
“將軍可是發達了!”
“可不是!崔氏女?那可是天上的星星。”
“將軍吃肉咱們喝湯,到時候一起享受榮華富貴……”
“蛋哥真發達了!”毛胡喝了幾口酒,說話噴著酒氣:“娶了崔氏女,將來生的崽子都流著貴人的血……”
“那貴女可真漂亮……”
聽著外麵的吵鬧聲,崔宜室放下手中的竹卷,崔氏女,崔氏女,她寧願自己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