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心的婚前一晚就這麼過去了,早上一大早崔宜室就被叫醒了。
“把糯米粥端上來……”謝氏等崔宜室淨麵洗手了,才吩咐侍女端上膳食,早上多吃些,中午晚上都未必吃的上了。
“原來還是吃飯呢,還以為姐姐成婚時一整日沒有吃呢。”崔宜室才知道原來還是有食物吃的。
“為娘的哪裏舍得餓著自己的孩兒啊。”謝氏溫和的看著女兒大口的吃糯米粥,心裏又開心又難過,開心的是女兒長大了,要嫁人了,難過的是嫁人後隻怕再難看到養在手心裏十多年的女兒了。
吃罷飯,喜婆妝婆絞臉娘和捧著吉服群群環繞的侍女一個個走進來。
崔宜室暗暗撰了拳頭,希望自己的招數有用,洞房花燭能緩一天算一天吧。
喜婆唱著悠遠吉祥的祝詞,侍女開始上山服侍崔宜室去內間沐浴。等到洗好了,絞臉婆婆走上來用絲線絞去臉上絨絨的嫩毛,崔宜室肌膚光滑,幾乎沒有可絞的地方。
接著是上妝,在喜婆的歌聲中,崔宜室的臉上被塗了一層又一層霜露後開始正式上粉,畫眉,點唇。
梳完妝已經過了午時,接著就是在每一刻的吉時中上簪,穿衣。一切結束時,距離黃昏也不是很久了。
袖裏藏著母親拿的小巧玲瓏的食盒,盒子裏裝的是各種美味的小點心,等會上了車,就可以拿來墊肚子了。
“吉時到了……”
崔宜室聽到有人說。
崔時人重嫡庶,崔煥領兵在外,崔宜室的庶出兄弟是沒資格背她上車的,所以這次來背的是崔宜室嫡親叔叔的嫡長子崔靈芝。
趴在哥哥崔靈芝瘦弱的背上,崔宜室擔憂著接下來的婚禮和洞房花燭夜。
“殺!”
“砍!”
“啊……”
“救命!”
“咻咻咻咻!”
似乎是箭矢破空的聲音。
“啊!”一聲低呼,崔靈芝倒在地上。
崔宜室也被連帶著跌在遞上,慌亂中崔宜室一把扯下眼前的珠簾,才看清崔靈芝胸前中了一箭,他倒在地上,麵如淡金,身下是一灘殷紅的血。
“哥哥!靈芝哥哥!”崔宜室從沒見過這樣的場景,急忙哭著呼喚崔靈芝,大滴大滴的淚珠從眼眶裏流出來,落在崔靈芝鮮豔的錦袍上,可是崔靈芝動也不動。
“阿室躲開!”
謝氏猛的撲過來,推開正在哭泣的崔宜室。
“母親!”
“走!快走!”
謝氏站起來拉著崔宜室往門內跑。看來崔宜室剛一出大門就被襲擊了。
“父親,父親呢?”被母親拉著往後院跑,崔宜室連忙問起父親。
“莫管他!”
到了後院,崔宜室發現那裏已經停了一輛馬車。
“你父親方才派人通知這裏有車可以出城……”
“母親,這是怎麼回事……”
“待出城尋崔玉一問便知。”
崔宜室被推上馬車,連忙在淚流滿麵的阿芳的幫助下拉母親上車,就是這個時候,崔宜室驚恐的發現謝氏背後插著一隻羽箭。
“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