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能狂即少年(五十二)(1 / 2)

“這什麼這!打架不是對手,追女人也不是對手!連個長成這樣的你都搶不過別人,你個木頭,氣死我得了!走!”

十日後,張德茂一行縮頭端肩,謹小慎微地站在揚州府衙門外等候通報,官府帶出的富貴氣勢讓他們大氣也不敢喘。

當日他們在船上被秦清河全撂倒後,過了一個晚上穴道自解,並沒有人受傷,但是氣勢自然低落得無以複加。人人心中都存著一絲指望,因為拿著東西的霍懷玉還在岸上,隻希望他沒有出事,哪知道他一路先走了。等第二日眾人上岸隻差沒有將淮口翻過來,卻仍不見霍懷玉的蹤影,大夥可就慌了。

價值一百萬兩的鏢銀,哪能輕易放棄。張德茂一邊暗暗將霍懷玉咒罵不休,一邊讓眾人加緊尋找,一邊利用自己的關係,找周圍江湖人詢問調停。折騰了幾日後終於打聽出,有人見過一個像霍懷玉模樣的人帶著個齙牙姑娘一路向揚州走了。

他們一路跟來一路打聽,一直打聽到這兩個人進了知府衙門。張德茂不知事情到底如何,鏢貨平安否?急得坐臥不寧,將眾人都安排在客棧住下,自己天天在知府衙門左近徘徊,隻盼望著霍懷玉出來得到準確消息,更不料霍懷玉竟然一入不出,就在知府衙門住下了!

等了幾日實在等不過,張德茂才有些慌了,暗想霍懷玉不是出了什麼事了吧?雖然一直嫌這小子礙了自己的前程,可是如果他真的出事……張鏢頭心中還是有些不忍的。最後張德茂硬著頭皮,輾轉托人與知府衙門的二管家拉上關係,前後花了好幾百兩銀子,才有了這個將名帖遞上去的機會。陳德望著門口高大的青石怪獸直發怵,低聲道:“鏢頭……我們能見上知府大人嗎?”張德茂搖搖頭:“當然不能了,隻是將事情說一說,希望知府夫人不會難為我們。”

陳德問道:“少東家會不會出事?”

李剛皺眉歎道:“這可真說不上來,但願沒事吧!”

正嘀咕著,突然見到二管家一路小跑回來,滿臉惶急,一見張德茂就跺著腳道:“哎呀張鏢頭,你送去的是什麼名帖?我家夫人見了突然就笑,還讓我拿給舅爺看!還讓我和舅爺說找他算賬的人來了!這……這,你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了我家舅爺?小人是不敢隱瞞的,先告訴你讓你有個心理準備,這就得回去告訴舅爺知道了。”說罷跺著腳歎了口氣,轉身又跑了。會友鏢局眾人皆大驚失色,舅爺就是知府大人的小舅子。他們哪知道這個舅爺是哪位?怎麼可能得罪了他呢?阿龍心驚肉跳地道:“要……要不咱跑吧?”

張元怒道:“為什麼要跑?我們又沒做虧心事。就是玉皇大帝的小舅子,也要講理不是?我們少東家進了他們的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要不我們怎麼和東家交代?”張德茂在心中鼓了半天鼓,終於咬牙道:“不能跑!不管怎麼說,少東家是我們自己人,江湖有言道:‘隻要人手多,樓牌抬過河!’我們大家都在一處,就是做官的也不能不有所忌諱,錢貨也罷了,無論如何也要把少東家要回來!”眾人互相望望,都咬著牙點點頭。

且說霍懷玉連日來正為一事發愁,拿過二管家遞上的名帖一看。“哇”的一聲大叫,火燒屁股一樣跳了起來:“糟了糟了,怎麼把大夥忘了?”施展輕功,箭一般竄了出去。出了門,霍懷玉隻見眾人一臉慷慨赴義的表情,個個挺著胸站在門前,氣氛凝重極了。他十分激動,上前叫道:“叔叔,我來了!你們怎麼了?我是少東家,我是霍懷玉!”眾人都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他,霍懷玉被看得手足無措:“怎麼了?”摸摸自己身上的綢緞衣服,“啊我換了件衣服,包袱叫我扔在船上了,這個是我姐姐給我準備的。”他見了眾人高興,難得開了句玩笑,“難道換件衣服就不認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