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好得很,還沒被你氣死呢!”章氏瞪了他一眼手一拂,揮開他,自己疾行向前來到內屋,白慈悻悻然,連忙跟了上去。
待看到榻上那生死不明卻狀如死屍的‘白玲瓏’時,章氏手一抖,丟了手中的拐杖,又不敢置信的上前確定了幾分,忽而嚎啕大哭,“我苦命的孫兒啊!!怎的祖母不過才幾日未見,你就被你那狠心的爹折磨成這樣了啊!”
白慈一見不對,連忙撲通一聲跪下,“娘,你可要保重身子啊!”
章氏抬頭,依然是滿臉淚水,卻恨恨道:“保重身子?你都把我命~根子弄成這樣了,這不是誠心想氣死我,還要我保重什麼身子?!你說你,我的乖孫孝敬長輩有什麼錯處就被你罰到祠堂跪了一宿,出來就生病發燒,現在燒壞了腦子變成這番境地,你如此見不得我們祖孫兩直說就是,我們這就搬到鄉下莊子上去,免得礙你的眼!”
白慈連道不敢,身子又縮了幾分,哪裏有半點初見時的氣勢?
旁邊隨章氏一同來的白二老爺的發妻莫氏,本來在一旁看著,這時眼珠子一轉,湊了上前,“娘~親這話倒也可考慮,聽說小二哥在莫名出事之前,還說了許多胡話,言行怪異,難不成是招上了什麼不該招的東西?聽說老人和孩子最是容易沾染那些東西,不如娘您和小二哥還是到鄉下躲一躲的好。”
這話一出口,周圍忽的變安靜了。莫氏這才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她,不免有些局促,“這是怎麼了,都看著我作甚?”
白慈微微皺眉,他這弟媳往日裏相處就覺得她那嘴是個兜不住的淨瞎說,可沒想到,其實她根本就是個腦殼空的,說話不過腦子!
白二老爺白曉默默地上前拉了拉妻子衣袖,被她厭煩的躲過了。“你拉我做什麼,有話說就是。”
“他那是讓你閉嘴的意思。”章氏冷哼一聲,“不長腦子的東西什麼話都說得出來?我們都是清清白白的正經人家,我乖孫又是跪拜祖宗的孝子,哪裏會招惹什麼不該招惹的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不過是希望我不在了你好全掌家事,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忘了祖宗根本,沒了禮孝親倫的東西,若我和乖孫真有什麼事,那也是你這小人克出來的!”
莫氏的臉忽的就白了,眼淚在眼眶中隱忍的打轉,卻在看到一旁絲毫幫不上忙的丈夫和冷眼旁觀的眾人一下就流了出來。但趁眾人不注意時,她恨恨的瞪了一眼床上的張巧巧,嘴唇輕動,也不知說了什麼。
也不怪無人願意搭理她,章氏或許說話有些過分,但那也是事實,怪隻怪她自己不識眼色,偏偏自己撞到了槍口上。
看到她,流蘇不免慶幸自己沒有多嘴。
隻是不知到底為何好端端少爺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她愁,章氏更愁,自己如此寶貝的乖孫忽就木愣愣的杵在那裏一動不動,問過大夫也隻說什麼事都沒有,找不出一點理由,這可如何是好?
教訓完了莫氏,她隻覺得自己依然沒有發泄完,轉頭就看到了罪魁禍首白慈,不免又將他一通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