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佳想學孫宇飛的樣子,她引逗了半晌還是失敗了,往裏越捅越不出來,兩腿都蹲麻了,田莎放了瓶子,也打開電筒四處聽蛐蛐地動靜,夢佳道:太不好逮了,玩一會兒我也回屋了。這時,孫宇飛又逮出一隻,田莎剛想去拿瓶子,夢佳道:裝我這個裏。她跑了幾步到麵前,用手機電筒照著,還不自覺地將電筒照到孫宇飛的臉上,害得他眯起眼睛,夢佳笑著說:你眯縫起眼睛好萌好可愛啊。弄得孫宇飛臉上發熱,直向邊上躲。
這邊田莎已經確定一隻蛐蛐就藏在牆縫裏,隻是不得要領,孫宇飛走過去,也俯下身去探測,田莎為他打著光,能聽到他的均勻的呼吸,聞到身上的氣息,她往邊上挪了挪,孫宇飛提醒道:往這邊點光,讓我看看。田莎伸手去照,半截手臂和纖細的手指在孫宇飛眼前晃動,她有點不好意思,在黑暗裏看不到表情,她本想叫夢佳過來替他照亮,可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
夢佳正專心看她瓶裏的那隻蛐蛐兒,陳一悅也湊近來看,兩人對蛐蛐兒一點都不了解,黃晃好像對這些並不關心,他遠遠地和馬曦一起聊著什麼,隻聽到牆根的田莎歡喜地叫道:逮住它,逮住了。
這種感覺隻有兒時才有過,是小夥伴們一起時發出的喜悅,田莎記得在和鄉下舅舅家的表哥一起逮著玩,就像現在一樣黑黑的,不知跑到哪個犄角旮旯裏去,等回了家還要挨姥姥一頓數叨。
幾個人摸著黑下來,走到一半時,田莎的腳不知絆到了什麼,正好前麵一個坑窪,支撐的力量一偏,她叫了一聲:哎呀。便停在原地,彎腰去摸,後麵的孫宇飛上前問道:怎麼了?田莎小心道:沒沒什麼,隻是崴了一下,可能一會兒就沒事了。她繼續向下走,腳踝有些腫脹的感覺,漸漸慢下來。
陳一悅見了忙過來扶,問道:是不是崴傷了,搭我肩上。田莎苦笑道:回去看看就好了,剛才可能蹲時間長了,沒緩過來勁兒。
走到平地的時候,田莎隻能用一隻腳著地了,用手電照去,害得大家都叫了出來:都腫了,快冷敷吧。黃晃急急地向院裏跑,衝後麵說:回房裏,我去拿冰。
冰袋拿來敷在傷處,田莎覺得好受些,隻能平躺在床上,一翻身就疼得慌。陳一悅道:也別洗了,你今晚就這樣睡吧。她上衛生間去洗漱,
田莎平躺在床上,一個人呆呆的,想自己會這樣不小心,這樣回城恐怕也不方便,可是說什麼也起不了作用。
她把手機拿到手裏,隻是對著屏幕上的圖標發呆,剛才的好心情一下都消失了。她輕輕把手機放回到床頭,窗外一點光亮都沒有,遠處有幾聲狂吠,兩天的時間在這裏好像過了好久,她想這時父母都已經入睡了,不想再打擾他們,聽樓道裏傳來拖鞋的腳步聲,好像是夢佳回屋了,她們都過來看過自己,田莎有些惆悵。
猛然間,手機鈴聲響,她恍惚地去接,一眼瞄見是田奧天的名字,心裏一陣驚喜,忙道:怎麼這麼晚是你呢?田奧天遲疑了一下,問:你睡了嗎?不好意思。田莎改口道:沒關係,我也沒睡,你也沒睡?實際上這句話真是沒用,可還是沒話搭了一句,田奧天道:嗯,今天沒什麼事,想出去到處人多,去了趟我爸那邊的辦事處,好久沒動那了車了,總想到外麵走走,你呢怎樣?
田莎猶豫地沒有直接說,輕輕歎口氣道:還好,剛我們還放花來著,還逮了幾隻蛐蛐兒呢。她的臉上有了笑容,田奧天聽得出田莎的喜悅,也附和道:好啊,看來過得不錯,還有樂趣,哪天回來?田莎想想,說:沒準吧,得要看大家的意思,我沒法定的。田奧天停頓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地沉默,道:好吧,等你回來,我會帶你去兜風。田莎道:好啊,我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