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拉著長笛緩緩駛進站台,這趟車是開往張北的,車站上的人不多,當火車停靠後,人們還是跟著車跑了起來,田莎背著雙肩包,黃晃已經牽著馬曦的手奔到了車廂門口,孫宇飛在田莎身後輕聲叫道:田莎,慢點,來得及上車。田莎回頭微笑下,邊上的夢佳也看孫宇飛,嘀咕道:你替我拎下這個袋子。她把袋子遞過去,孫宇飛接過,道:背個包還拿這麼多東西呀?夢佳白了他一眼,說道:當然,不知女孩子需要的東西多嗎?田莎聽了也笑笑,扭頭上車。
車廂裏早已坐滿了人,有的已經開始站著了,他們向後麵的地方走,這是早趟車要經過長城,所以旅遊的特別多,走了兩節車廂,還是沒有空座,黃晃在前麵站住,道:咱們就先在這裏,好在一小時後就有空地兒了。他朝後麵看看,見大家都跟了上來才放心。
孫宇飛本想離黃晃近點,可過道站嚴了,何況黃晃身邊還有馬曦,他就站在原地,身前是田莎,身後是王夢佳。
夢佳道:孫宇飛,昨天你拿了冠軍我還沒來得及祝賀呢,你真棒。孫宇飛把袋子換了下手,道:謝謝,隻是校內的比賽不值一提。王夢佳望著他的嘴角,輕聲地說:你的嘴角還有一粒芝麻呢,來我這裏有餐巾紙。說著去掏背包。孫宇飛有點尷尬,趁王夢佳找紙巾,伸出舌尖一抿把芝麻舔到了嘴裏,這個動作沒有人發覺,夢佳抬頭剛想用紙巾擦,芝麻粒兒沒有了,奇怪道:怎麼沒有了?孫宇飛笑笑,他不想解釋,隻是說道:不用了,謝謝你呀。王夢佳倒有些靦腆,道:沒事兒,你提累了把袋子給我。孫宇飛道:還行,不累的。夢佳也衝孫宇飛揚下嘴角,露出一對淺淺的酒窩,樣子萌萌噠。
火車穿過了五道口,飛馳著在遠近的樓群閃過,田莎還是第一次坐這趟列車,經過的地方沒有任何印象,窗外的風景漸漸地離城區遠了,一片一片的樹林,還有一片低矮的農家,軌道邊現出一處池塘,遠處有人影走動,令人有回歸田園的向往。
當群山出現在眼前,車廂裏的視線全部轉移了出去,雖然不春天山花爛漫的季節,山上五彩的枝葉把整座山嶺裝點成另一個美妙的世界了。
再穿過這個山口,已經看到公路的擁擠的汽車在緩慢的行駛,馬曦忽然指道:你們看長城。幾個人望上去,山峰處烽火台在陽光下格外清晰,隱約看到上麵影影綽綽的遊人,火車呼嘯著鑽進了隧道,車廂裏的燈光立時明亮起來,在此站下車的遊客都站了起來,過幾分鍾後車廂就會空出大半,黃晃低聲道:都站累了吧,該輪到我們歇歇腿。馬曦早就把身子倚在黃晃身上,撒嬌道:我早累了,腳都麻了。
火車停靠站五分鍾,這段時間大家終於鬆口氣,在就近坐了下來,田莎和陳一悅坐在一起,夢佳拉了孫宇飛的衣角,忙道:咱倆坐這兒。孫宇飛便坐在她的身邊。夢佳一臉心滿意足的表情,從袋子裏取出水杯,問道:孫宇飛,你的水呢?孫宇飛答道:我等會兒,一般在路上我很少喝水。夢佳睜大眼睛,道:這怎麼能成?不喝水多幹呀?孫宇飛笑笑,回道:習慣了,這樣也省得上廁所。夢佳點下頭,道:原來是這樣,我們女孩子可不行,不喝水臉都發幹,對吧田莎?她不知怎麼問了句,田莎本來沒大注意聽他倆說話,倒是夢佳問自己,她才反應過神,問道:怎麼了?
王夢佳道:我剛和孫宇飛聊天說喝水來著,你看我半天沒喝水皮膚都幹了似的。田莎笑道:那麼嬌氣呀,你還讓人家孫宇飛幫你拎了半天的水呢。夢佳道:所以說他是紳士呀,我正誇他呢。
孫宇飛欠下身,道:可別,你一誇我反倒坐立不安了。黃晃打趣道:宇飛不行坐我這來吧,夢佳搶道:那你讓馬曦坐哪兒啊?不能給你當電燈泡吧。馬曦道:我不怕,我坐黃晃腿上行不?田莎和陳一悅都笑,陳一悅道:可別掃興了,就讓夢佳滿足會兒,昨天她還沒來得及表白呢。哈哈。
夢佳扯下陳一悅的頭發,不滿地說:什麼表白?你淨瞎說。陳一悅回道:隨你說,我們聽著得了吧。夢佳才不在爭,道:這還差不多。
馬曦問黃晃:咱們下車還要走很長的路,需要多少時間?
黃晃正望向窗外原野,回道:下車後再坐二十多分鍾的汽車。馬曦道:呀,還有那麼遠,豈不到了山溝了。
黃晃忍不住笑,道:這樣你們別想跑呀,你不聽我的話就把你賣了,嗬嗬。
馬曦搡著黃晃道:討厭你,你敢?還有我們這些女將把你活吃了。
黃晃隻笑不語,任由馬曦在他身上搓弄,對麵的陳一悅見了,笑道:哎哎,別這樣撒嬌,我們還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