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初沒有理他,依舊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
風顏是個急性子,他一把拽過拂初的肩膀,“拂初!”
結果,他看到拂初掛著淚痕的小臉,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手……“你怎麼了……”
拂初看著風顏,越看越覺得委屈,她一把扯過風顏的衣袖開始擦眼淚。
風顏有些絕望的看著自己的衣袖,今天這身新換的紫玉彩霞對襟袍,怕是又一次要廢在了拂初的身上……
拂初越哭越傷心,風顏最後是聽天由命的看著她哭。連一點反抗都沒有,拂初哭了一會,有些累了,再加上她發現風顏一點反應都沒有,所以她抬起頭看了一眼,發現風顏非但沒有同情的表情,反而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樣子,拂初有些嫌棄的推開了風顏的衣袖,然後抱著腿轉到了另一邊坐著。
風顏看著拂初這般別扭的小模樣,覺得有些好笑,他敲了一下拂初的腦袋,不客氣的說道,“喂,我把我衣袖借給你擦鼻涕,你還這種態度!”
拂初不提這還好,一提到這件事更是氣上心頭,她轉過頭來,站起身瞪了一眼風顏,“風顏!你會不會說話啦,你沒看到我現在這麼傷心,你不但不安慰我,你還在這裏嘲笑我!”
風顏也站了起來,他踮起腳,拍了一下拂初的腦袋。“那你倒是告訴我,你到底在傷心什麼!”
拂初有些吃痛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然後又坐了下來。“你幹什麼,還打我……”
風顏歎了口氣,他看了一眼拂初,有些無奈。然後他走下了台階,望著天邊的那輪明月,緩緩念了幾句詞……
君看今年樹上花,不是去年枝上朵。”手執時光,漫步歲月,花還是花,花已不是花,今日的花也不是昨天的朵。人生如戲,轟轟烈烈一場,輕輕巧巧又一場;一出戲又一出戲不斷上演;曆盡滄桑酸楚,走遍九曲回環路,生命不休,不落幕,不散場。
拂初聽的有些迷茫了,她看著風顏,竟然覺得一直吊兒郎當的風顏今日有些不一樣了。但是她又說不出是哪裏不一樣,拂初有些癡癡的說道,“風顏,你這念的唱詞,是誰寫的?”
風顏久久沒有說話,隻是抬頭望著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道,“歲歲年年,年年歲歲,花開花落,終究是質本潔來還潔去,一抔淨土掩風流罷了……”
拂初似懂非懂的看著風顏,她站起身來,走到了風顏的身邊,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風顏,你怎麼如今變的這麼感傷了?”
風顏轉過頭,看了一眼拂初,笑了笑,說道,“拂初,你知道嗎?剛才那個念詞是我娘親當年說的。”
拂初有些詫異,她望向風顏,風顏沒有再說話了,他隻是笑了笑,然後望向拂初的眼神多了幾絲溫柔。
……
後來,滄海桑田,日月星辰,拂初一直都記得這夜,這景,這念詞……
還有風顏當時淡淡的哀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