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初被他這種探究認真的眼神看的有些毛骨悚然,她搖了搖腦袋。“風顏,我說的是真的,你別這樣看著我!”
風顏看著拂初這般俏皮的小模樣,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伸手揉了揉拂初的小腦袋:“你說九重天那般波詭雲譎爾虞我詐的地方,竟然還能養出你這種單純性子的姑娘,也真的是奇跡了。”
拂初的頭發突然一下慘遭風顏的“毒手”,她尖叫了一聲,蹦了起來,忙理了理自己的頭發,然後冷哼了一聲,有些不服氣的看著風顏,“誰告訴你九重天波詭雲譎,爾虞我詐的了,我就覺得九重天上很好。根本不像你說那般恐怖。”
風顏倒是不與她爭論這個話題,他轉過身來,端起桌上的一瓶酒,仰頭盡數喝下去。然後,他將酒瓶子隨意的扔到了桌子上,拿起衣袖擦去了唇邊的酒漬。
拂初看著風顏喝酒,有些急了:“喂,風顏,你怎麼大白天喝起酒來了,你知不知道浮雲山禁酒啊!”
“知道啊。”風顏剛才喝的有些猛了,所以臉上微微有些紅暈。他看著桌上的酒瓶,然後突然咧開嘴笑了笑,“杏花微釀,倒真的是好酒。”
拂初有些無語的看了一眼風顏,然後,她拿起桌上的酒瓶子,放在自己的鼻子邊聞了聞,果真有一股杏花的香味。
風顏又從懷中取出了他的篳篥,放在嘴邊吹著,這次,他吹的聲音很低,曲調很緩。拂初看著他,不知為何也生了些許感傷。她生怕打擾到了風顏,連呼吸的聲音都變得小心翼翼。
一曲終了,風顏用手細細的摩挲了一下篳篥。他的心緒似乎都透過篳篥穿越到了別的地方。
“今日,是我母親的忌日……”
風顏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
拂初有些驚訝的看著他,怪不得今日她覺得風顏哪裏都不對勁,原來……
“節哀順變……”拂初張了半天的嘴,才憋出了這樣一句話,她不知道要如何安慰風顏,所以整個人都有些不安。
風顏看著拂初,有些苦澀的笑了笑,“都過去好久了,該節的哀,該順的變,都已經過去了。”
然後,風顏站了起來,他背手而立,望向了遠方。
拂初看著風顏孤寂的背影,她的心突然有些疼了,她想到了自己的母妃……
拂初走上前,輕輕扯了一下風顏的衣袖。然後小聲的說道,“風顏,我懂……因為,我的母妃也已經離開我很久了。”
雖說纖雲天妃早逝的事情六界皆知,但是風顏卻想到拂初會突然說出這件事情,所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拂初。
“拂初……”風顏喊了她一聲。
但是拂初像沒聽到一般,繼續說道:“我母妃離世的時候,我才六百歲。什麼都不懂,當母妃的棺木下葬仙族聖地的時候,我還那麼傻傻的看著父君,問他母妃是不是回藥王爺爺那裏了,是不是很快就回來陪阿拂玩了。”